“你怎么现在一个劲的给你那养母说好话到底谁是你的娘啊!”刘氏多年来的隐忍不发,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因而一时气急,说了不该说的话,吓得后边的下人赶紧出声阻止刘氏的惊言骇语。“夫人!”刘氏口不择言,虽然有下人的及时制止,可长欢还是听真切了。这是刘氏第一次在他面前发怒,长欢也着实吃了一惊,目瞪口呆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他眼中的刘氏,温和慈祥,一心为夫儿,可以摒弃身份洗手作羹汤,虽然有时行事不妥,可却不失一个好母亲。这段时间以来,长欢没有一天好过,似乎自从来了皇城后,他便诸事不顺,看清了一个又一个人的真面目,现在又来了个刘氏。是,对于刘氏来说是不公平,可是长欢才是那个最难受的人。“娘这是说的什么话”长欢依旧保持微笑,可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刘氏的指责让他难受,又很累,他夹杂中间手里抓着一杆秤,两边都要顺着哄着,然自己受了怎样的委屈却没人计较。心里失望之余便是平静接受了。刘氏自知自己是什么错了话,目光飘忽的看了一下长欢,长欢垂着目光没有发现。刘氏虽然自知口不择言迁怒于人了,可作为长辈的她是不会道歉的,本来她就心有怨气,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可能就是对长欢迁怒了。“我可能心情不大好,你先出去吧,”刘氏现在也没心情留着长欢,让她过意不去,便让长欢自行离去。“是,娘好好休息。”长欢失落的离开,心里五味杂陈。这偌大的宋府于他而言自己不过是一个过客,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别人从不称呼他为三公子,因为他不属于宋府。他初到宋府,看着这一家四人,他期待与他们的相处,刘氏他们待自己的确出乎意料的好,自己也更欢喜。只是时间长了,才发现,说着"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的家人,看自己是在看贵客。长欢在宋府受的委屈,他从没有在郡主府提过,就像这一次,他依旧选择忍气吞声。他很不明白,他有两个母亲,不是应该比别人多一倍的关爱吗,可为什么好像没人多么在意他。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期待与宋家人的接触,到底是生身之地,这里在他心里有不一样的分量,可如今他觉着自己就像是一根芦苇,飘忽不定。宋府终成不了家。再见宋长淞,他和往时一样,依旧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没有因为即将成亲而有所改变。“你知道多少李怀玉青衣卫的事”宋长淞看见长欢也不做无谓的问候便开门见山。长欢惊疑,宋长淞怎么知道青衣卫的事了,按理说,李怀玉应该捂得死死的。“二哥……”“我查到了一点眉目。”宋长淞观察着长欢的神色,他在听见青衣卫的时候并不惊讶,反而是疑惑他为何知晓。“我没有想到,你会义无反顾的去救李怀玉,你和他,是不是过了。”长欢已经不会再因为别人提起李怀玉而惊慌失措了,他已经选择接受了事实。不过他们都一样,觉得他与李怀玉走得太近了。“二哥有袍泽益友吗?”“你和李怀玉还算不上。”宋长淞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否决。“我的话说完了,不久后,应该就有商国来使了。”“长欢,这只是开始。如果你还要继续跟他有牵扯,只会被牵连。”宋长淞说完便离去了,独留长欢一人立在园中。长欢思索着宋长淞的话,总感觉他知道什么,但那又是长欢不知道的。李怀玉在朝中树敌太多,后面的确不会好过。一山不容二虎,天子、摄政王会是直捣黄龙的还是坐收渔翁之利的,那,宋柏陵又是什么明着看他效忠天子,可与摄政王却还算默契,而自己也是势均力敌。“商国来使,二哥是想告诉我什么”宋长淞不会说多余的话,既然说与长欢听就是要透露什么,可惜他根本就不理解,商国,那个与大晋的盟约国,以和亲的方式缔结盟约,换取两国和平。而大晋送过去的和亲公主,好像是摄政王唯一的子嗣,素心郡主,当初王室血脉单薄,竟连个适龄的公主都没有,于是把目光投向了摄政王府,素心郡主是摄政王唯一的血脉,自然不肯同意,奈何摄政王拗不过圣命,女儿始终比不上他的权利。长欢好像记得,素心郡主未出阁前与谁是两情相悦来着,就差说媒提亲了,却给送去和亲了,那人长欢不记得,倒是可以去打听打听。长欢午后被宋柏陵叫去说了几句话,让他凡事要思量,不可任性胡来,不然累及自身,或将面临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