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大张旗鼓,吐露着不寻常。果然,大队人马停留在陈术小院门口,不走了。陈术与陆无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感兴趣的神色。“不妨暂避于后堂?”陈术淡笑道“正有此意。”说着,陆无恨带着护卫,躲进了屋子内。院子内,只剩陈术、梅良心,以及吴德。“去开门吧。”“是。”梅良心打开门。就见一队衙役神色倨傲站在门口。人群簇拥着的,是一顶红色轿子。这时,轿帘打开,一个红袍的官儿走了出来。面上看上去像是五十余岁,不过面目红润,颔下短须,单看卖相,颇是不凡。周围渐渐聚集起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对着这边指指点点。“恶徒陈术可在!”红袍官儿一声断喝,正气十足,引得周围百姓叫好连连。“老大人威武!真乃千古第一清官,一身正气,宵小不敢直视。”“杨大人果然是个好官,虽是礼部官员,但遇到不平事,依然挺身而出。”“据说杨大人为官极为清廉,可惜不得重用,真是可悲可叹。”听着周围人的吹捧,杨廉极为得意。心里美滋滋,可面上不表露丝毫。看似大义凛然,实则惯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此人最开始乃是申朝皇帝之人,后投楚王。等陆无恨入京,又改投门户。三姓家奴,不外如是。陈术饶有兴致看着他装逼,只觉有意思。见许久未得到回应,杨廉察觉出不对味了。双目一瞪,在此一声断喝,“恶徒还不束手就擒,真是冥顽不灵!”“左右!速速将此獠拿了,待本官开堂审案。”“是!”几个衙役放下手中家伙事儿,撸起袖子,朝陈术走来。梅良心与吴德哪能让他们得逞。纷纷上前一步,拦在陈术身前。“好啊!还有同党!”“也罢,今日便除了你们这帮祸害!”“给我上!但有反抗,格杀勿论!”几个衙役更起劲了,瞪着眼,直奔吴德二人。“怎么说?”吴德侧头,小声与梅良心交谈。“一起上。”梅良心没什么想法。二人在一起时,向来都是吴德拿主意。“别下死手,先放倒,再等老大吩咐。”吴德嘱咐道。梅良心应了一声。二人遂大步上前。很快双方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准确的来说,是一面倒。几个衙役不过是普通人,又如何敌得过两个八品武者。很快倒在地上,大声哀嚎。眼见手下不济事,杨廉顿时气的跳脚。手下虽然还有些人,但看这架势,一起上也打不过。无奈,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把戏唱下去。正了正官袍官帽,杨廉摆出威严模样。目光炯炯盯着陈术,琢磨着用自己最擅长的三寸不烂之舌,将其感化,自行认罪。“本官杨廉,今日到此,乃是为了一桩惨案。”“我且问你,你可是陈术?”陈术一手支着下巴,看的津津有味,闻言,点点头,“正是。”好!”杨廉猛的拔高声调,随即继续道,“敢作敢当,倒也算个好汉子。”“既为好汉,何故当街杀人?”“且,杀的还是永定侯世子?”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永定侯家那个祸害死了?”“确实是死了,听说是被一个江湖大侠所杀。”“这倒是奇了,那祸害是个什么货色京城谁人不知?这杨大人怎的为他申起了冤?莫不是被人蒙骗?”“这你就不知了吧,就刚刚,永定侯亲自登门拜访,站在门口诉说冤屈,这杨大人怎么说也要来看看的。”总体来说,这杨廉的出场给大家伙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以至于到现在还有人单纯的认为杨廉只是被蒙骗,或一时糊涂。谁又知道,他其实是收了永定侯的好处。清官不假,确实不收金银珠宝。可收一些笔墨纸砚怎么能算受贿呢,文人嘛,那叫风雅。可,笔墨纸砚也不便宜。笔墨纸便不说了,单说这砚台,顶级的砚台,可是远远比黄金贵的多。杨廉心里惦记着永定侯送的那块上等好砚台,心里实在痒痒的很,琢磨着,此件事了,得赶紧回去开开光。想着屋子内偷看的陆无恨,陈术遂不紧不慢的开口,“那狗东西当街强抢民女,当官儿的不敢管,难不成还不让别人管?”“一派胡言!”“永定侯世子贵不可言,要什么女子没有,何须当街强抢一个民户之女?”此话一出,周围陷入一片死寂。因为,永定侯世子就是这么个货色。这杨大人怎么睁眼说瞎话呢?众人看杨廉的眼神都不对了。杨廉一句话出口,也觉得不妥。旋即,开口找补,“即便真如你所言,就能当街杀人?”,!然而这话说完,还不如不说呢。周围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这杨大人怎的这般糊涂,莫不是收了别人好处?”“哎,人无完人,简直糊涂啊。”杨廉脸色难看,咬牙瞪着陈术,“你也不必狡辩,无论如何,当街杀人都是事实。”“今日,最好跟本官走一趟,否则,哼哼,有你好果子吃。”“杨大人,你可是好大的官威啊。”便在此时,一道声音幽幽响起。从正屋之中,走出两道人影。杨廉一听这话,还有些不爽,转头一看。嗯?有点熟悉。眯眼细看。坏了!“陛下,您怎在这?”杨廉吓了一跳,赶忙跪下行礼。陆无恨面色阴沉,背着双手,就这么静静看着他。周围百姓也听到了杨廉所言。纷纷下跪。“杨廉,朕本以为你虽喜好夸夸其谈,却也没什么大错,因此让你在礼部养老,给你个体面。”“却不成想,你竟是个不分是非之徒。”“既你不想体面,那朕帮你体面。”“押入死牢,等候处置。”身后侍卫立刻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杨廉控制起来。杨廉面如死灰,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只因一时贪念,坏了一世清白。鼻涕混着眼泪,糊了满脸,衣袍凌乱,口中不住求饶。一时间,样子狼狈极了。:()玄幻,从码头开启超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