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布料不够,不然每人再做一件棉裤,多好。但是很快,秦玉珠就知道这不是幻想。“县里一号有不要布票的料子?”温暖肯定地点头:“说是瑕疵布,有点问题。”“那不管,是布就成,那天早点去,争取多抢点。”要是真抢到,那棉裤不成问题。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五十块应该打不住。而且她还准备给闺女准备两床新棉花胎。“要是能抢到,那我就拿公中的钱买些棉花,咱家今年都过个暖冬。”家里人听到这个消息,都特别开心。这份喜悦一直持续到温小红出现。“温暖,你害得我阿娘那样惨,难道不该上门道个歉吗?”她委屈巴巴地开口,可惜那张脸实在不好看,露出这样的神色,无法让人生出半分怜惜。温暖听到这句话,立即学着温小红,耷拉着双肩,一脸的委屈。“我本来一个人上山,是大伯娘硬要跟在我后头,抢了……不对,是摘了我发现的菌子。”“要是我知道她可能会滑倒,我肯定会拒绝她同行的要求。”演戏,谁不会?更何况,自己还占理。早上温老太跟温老大铩羽而归,现在轮到她发挥?哎,好好在家呆着不好吗?一天到晚就算计他们家,不累吗?她都觉得心累。温小红一看温暖的做派,气得牙根发痒。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故意装可怜吗?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撕了这张皮!“温暖,你别在这儿假惺惺,要不是你领着,阿娘肯定不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捡的菌子没了不说,村里分板栗,他们家就得了一小把。明明那棵板栗树就在附近,怎么偏偏就是下山喊人的时候才发现。肯定是温暖故意为之,不想让阿娘发现板栗树。他们两家可是同一个阿爷,她的心怎么就这么狠!自家闺女被针对,秦玉珠能坐得住?不过她是长辈,这么出马,丢份。这个时候,得到发挥机会的人就是何秀花跟孙玉兰。面对这个一心要占便宜的‘堂妹’,她们嘴里可说不出什么好话。“小红呀,咱们是晚辈,有些话跟大伯娘说不方便,但是跟你就没那么多忌讳。”孙玉兰跟何秀花开始一唱一和。院子外面有看热闹的人凑近,她们的声音还故意大了点。“小棉袄每天去检点菌子不容易,为啥她能捡到,别人捡的少?那是因为她去的地方远,有危险。”“你阿娘为了占便宜,故意跟着小棉袄,眼睛不看着路,出点意外怪谁?”“小棉袄昨天回来的时候,筐里一个菌子都没有,而你阿娘摔倒附近,满满一地。”“欺负人也不带这样吧,你阿娘可是长辈。”何秀花跟孙玉兰两个人说个不停,压根不给温小红插嘴的机会。“明着抢堂侄女的东西,这要是在饥荒年,可就是要人命的事情!”有关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深有感触。十六年前的大饥荒,连草根都抢着吃,更别说是菌子!“结果她自己不小心摔了,先是你阿爹拖着阿奶来咱家。”“现在又让你一个小辈来,你倒是跟堂嫂说说,小棉袄要道的是哪门子的歉!”温暖被两个嫂子护在身后,听着她们一句话接着一句,垂在身侧的手,默默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被人护着的感觉就是好!也是个会演的“可我阿娘摔伤了,温暖她是晚辈,就该去道歉。”温小红气得直跺脚,可惜没人觉得她可怜。“人要脸,树要皮,偏生咱们村里有些人家,不要脸不要皮。”有人在大门外凉飕飕地开口。“可不是?这温老大家,想一出是一出。”“反正占不到便宜,誓不罢休。”听着围观人说的风凉话,温小红气得直磨牙,目露凶光地瞪着躲在她两个嫂子身后的温暖。现在该被保护的人是自己才对!气死了气死了。这些人眼瞎吗?板栗树的事情,温暖这个坏心眼儿,绝对是故意的。可惜,在场没人帮她。“你们都欺负我,欺负我们家,太过分了。”温小红气得直跺脚,愤懑的话却得到一堆字反驳的话。冷嘲热讽,绵里藏针,指桑卖槐,愣是把脸皮特别厚的人气得哭出声来。“你们……呜……你们都欺负我!”气势汹汹而来的人,伤心哭着,转身就跑。只是她心中对温暖的恨意更深。她就是仗着长得好看,故意欺负奚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