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闲适的时候他却突然叹出一口气,那张明媚的脸似乎都变得不太明媚起来。与往常不同,这次神明给他下达了明确的任务,扮演好三郎的角色,成为战国时期的第六天魔王。这正是三郎发愁的地方,不论是作为历史从来没有及格过的三郎,还是在大秦帝国出生的扶游都对现在身处的日本战国时期陌生极了。而经神明的资料提示后,三郎粗略了解了自己要扮演一个怎样麻烦的人物。织田信长,被后世称为第六天魔王,差一点就统一了日本,被命运所眷恋、玩弄,最后被抛弃的男人。跌宕起伏的一生可被称为传奇。也意味着许许多多的麻烦,而三郎最讨厌的就是麻烦。三郎目测了一下树干到地面的距离,大概从这里跳下去就能解决所有的麻烦,这个念头模糊的闪过,反而让三郎在意了起来。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此时此刻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跳下去,体验时刻渴慕的死亡。三郎站起身,一只脚踏出树枝,闭着眼睛,倾斜着身体衰落。风在耳边缠绵,快速的失重感让他头晕目眩,但接连而来的不是坠落的疼痛,而是出乎意料的少女惊呼声。少女蛾眉微蹙,丰润的唇因吃痛而微微开启,柔媚的眼睛噙着泪花,微卷的凌乱的铺在身下,仿佛一只中了陷阱的小鹿一般瑟瑟发抖,可怜也可爱极了。三郎睁开眼后没有第一时间站起身,反而趴在少女身上不合时宜的发起呆来,他觉得少女的样貌似曾相识,好似在久远的曾经日日相对,甚至到厌烦的程度,只是再见时猛然炸开的惊喜不似作假。真奇怪啊……她是谁呢……他应该是见过她的……他应该是认识她的……仿佛手足……亲切却疏远的关系……“好痛!”少女见三郎半天不动,不得不幽怨的提醒他。三郎不好意思的站起身,伸出手想要拉少女起身。“你没事吧,为什么不躲开。”他正在庆幸树枝的高度不足以自杀或是砸死树下的人。少女没有理睬三郎伸出的手,兀自咬着衣袖口掉出透明的珠子。“我只以为少主只是不喜欢我,没想到竟如此讨厌我了吗,现在竟还打算踩死我……”这可算是冤枉了三郎,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自杀而来,并不像背负另一条美丽的生命。“不,不,这完全是意外……”他试图解释,但说出跳下来的原因,大概也会被套上‘少主竟然已经讨厌我到自杀的地步了吗’这样的罪名,真正的理由反而不好说出口了。“反正我们只是政治联姻……少主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得不到夫君疼爱的妻子……没有比我这样的女人更不幸了吧。”什么女人……分明就是个爱哭的小姑娘……三郎的重点完全抓错了,眼前的这位可是要陪伴信长一生的归蝶夫人,是“织田信长”最宠爱的夫人。三郎对于安慰哭泣中的小姑娘相当苦手,他尝试着摸了摸归蝶粘上树叶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发脾气的猫儿一样抚摸着情绪崩溃的归蝶。归蝶渐渐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从堆叠的衣袖间窥视着三郎的脸,那张明媚的脸在耀目的阳光下俊美的好似天神下凡,而这样俊美的少年正是她的夫君,女儿家的心思让她羞红了双颊,而唯一让她觉得庆幸的是她的夫君并没有因为她表现出丢人的一面而嘲笑她。虽然笨拙,但切实表达出了对她的关心,还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呢。归蝶对自己夫君的固有观念发生了改变,她羞怯的擦拭着粘在脸上的泪水,勉强对三郎展现出一个笑容,“是归蝶失礼了。”这事归根结底责任还是在三郎身上,如今反倒是小姑娘跟他道起了歉,他脸上一红,真心实意的说道:“不,是我不好,方才没有看到树下有人,砸到你真是抱歉。”归蝶遮着半边脸看着自己的夫君,她觉得今日的信长少主似乎与往日不太一样,但她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偷偷猜测着对方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她,就像她喜欢着对方一样。三郎不知道少女的小心思,但这并不妨碍他越看少女越顺眼,那种熟稔的亲密感,仿佛把心放入了装满蜜糖的罐子里,满涨的甜蜜似乎都要溢出来,亦如他渴慕的死亡。但与死亡不同的是,甜蜜触手可得,而死亡却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作者有话要说:本篇信长协奏曲同人,关于开不开文野的问题,目前状况是作者本人并没有看过文野的动漫,因为补番困难,所以暂时不会考虑开文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