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韫的意识是恍惚的,他只依稀的以为还是过去。错乱的记忆让他睁开眼看见柯弋后也没有了白日里的排斥,他有点害怕,具体害怕什么他不愿去细想,仿佛这成了相对缓解疼痛的一种方式。柯弋问,“你……还好吗?”说话间在发现,他的嗓音不在觉的低哑了许多。身体本该是滚烫的,却是莫名的感觉到身处极寒之地的刺骨冷意,当柯弋暖热的手掌触碰到他的皮肤时,对温暖的渴望让他下意识的将对方的手指紧握住,而后身体也情不自禁的想向热源靠近。“……叔叔?”柯弋低唤道。可宁韫却仿佛没有听清,柯弋吞咽着喉结,他许久都没有体验过男人主动朝他贴近的滋味了,也许久都没有触碰过男人的皮肤。也许是黑夜会逐渐让人意乱情迷,柯弋弓下了腰,潮热的气息几乎将宁韫席卷,不同于以往刻意伤害的暴力行为,唇瓣轻轻浅浅的吸吮着,感觉到宁韫的松懈,才又被缓缓的撬开。柯弋全身变得燥热,好似连血管里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不知道吻了多久,男人唇瓣的颜色趋于艳红,胸腔来回起伏着,柯弋心知自己现在这样称得上是趁人之危,可当看见男人眼眸湿漉的望向他时,他脑海里那根作为理智的弦就快要崩断了。“好冷啊……”宁韫呐呐的呢喃道,“让我热起来吧……”霎那间,只听见断裂的声响。确实像是回到了以前,不过他不再盲目的只顾自己的欢愉,柯弋知道宁韫的性子,这是肯再次接纳他的先兆吗?还是说宁韫已经要原谅他了?这么思索着,他的脑子便已经被喜悦所充盈,他未曾注意到男人在夏日里都要盖着一层厚实的被褥睡觉,只是现在被褥已经被满身湿汗的他挤到了床边,沉闷的掉落在地面。他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仔细的亲吻着男人的额头,鼻尖,下巴,此时宁韫已经没有了白日里对他的排斥,将细瘦的手臂环抱在住了他的肩膀,无声接纳他的举动,让他心里愈发亢奋不已。柯弋自言自语般的低喃道,“你心里还有我的对吗?等这次我的伤好全了,我就实现以前对你的承诺,我上个月就在学校领了毕业证,你想在哪个国家结婚都可以,我们可以去很多地方度蜜月,将我们没有去过的地方都去一次。”“你要是喜欢安静点的地方,我们也可以去荷兰的小镇上住一段时间,你还没有坐过飞机吧?”柯弋回想起,他以前总说要带宁韫去h市见他的朋友,那时宁韫什么话都会告诉他,已经毕业许多年了,长久以来的工作让宁韫几乎没有节假日,星城是宁韫去过最远的地方,说起别的城市宁韫眼底总是蕴藏着的畏惧和欣喜。而他听完了男人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只觉得男人老土和没见识,怎么有人三十多岁了,还能连飞机这种日常的交通工具都觉得稀罕。柯弋吻了吻男人的唇瓣,道,“柯家的停机坪上停放着私人飞机,我也有驾照,以后我的副驾驶都只给你坐,只有你……”“我爱你……”柯弋表露着自己的情意,自从得知男人的死讯后,他身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关系亲昵的人,以往的热情也仿佛被冷却到了冰点。而此刻,再度死灰复燃。…………天亮了。宁韫的生物钟一向还算准时,他习惯了早晨七点左右醒过来,可今天多睡了半个对小时。他正想从床上起来,可明显的腰部感觉到了一阵酸软无力,身子再次栽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睡衣还完好的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皮肉间看不出丝毫被凌虐后的痕迹,昨晚的事情模糊的残存于脑海里,让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做的噩梦。他的目光看向了略微敞开着的房门,从门缝里飘进了一些食物的香味,公寓房的面积不大,他能很清晰的听见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待他踱步到了厨房门口,竟是意外看见了正在煮着馄饨的青年,旁边还熬着一盅排骨山药汤。柯弋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能和男人同床共枕,将男人搂抱在自己的胸膛里,原本该更让他感觉到留恋,可他睡了三四个小时,看见天微亮就起来了,戴着眼镜和口罩去楼下的菜市场里买了新鲜的猪肉和排骨,他想起男人在家里也总是煮一些清淡的面条,这样吃东西怎么能有营养。这几日,他几乎每天都早晨五六点就醒过来了,县城里食材可供选择的原本就不多,要是晚了也总感觉不太新鲜,他昨天清早去菜市场,就看见了几条刚送过来还新鲜的海鱼,买了一条炖好了汤,再让王姨送给的宁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