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社会,干儿子可不是好听的词汇,陆宴承不信他不知道,仔细琢磨一下他的用意,被他气笑了,“所以还是宁愿做情人也不要做伴侣对么?”
做情人不会顺应剧情,这个道理大家都该懂的,宋秋明白陆宴承也知道,但最后还是没说破。
因为这个话题太敏感了,一旦说破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他们的意见完全不一样。
陆宴承觉得无所谓,愿意承担任何后果,但他不想这样,不希望因为他让陆宴承的反派命运继续下去。
他没有陆宴承的勇气,不敢赌那个万一,陆宴承会死的。
两个人上了车,回去就不再坐地铁了,保镖坐在驾驶位自觉升起挡板,现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
宋秋知道现在的气氛不太好,但还是坚持问了出来,“那……你不要做吗?”
陆宴承眼神复杂,摇头的动作却斩钉截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只能做伴侣,做什么干儿子和情人绝对不可能。
“可是我想做。”宋秋小声嘟囔一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陆宴承从他的眼神里察觉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但又不敢确定,正怀疑着,突然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勾了勾领带。
两根手指捏着领带边缘,勾起又放下,只有一瞬,不等仔细看,那只手就收回去了。
那种自己理解出了歧义的感觉更强烈了。
陆宴承眸光闪了闪。
做和做,明明一样的文字,意义却完全不同,他不太确定面前的小木头到底明不明白这算是一种暗示,又或者是不是自己心思龌龊想得太多。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四目相对,空气都跟着莫名多了温度,陆宴承太清楚那是为什么,也能直面自己的欲。望,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率先收回了目光,把旁边的蛋糕拿过来给宋秋看。
“回去之后让张妈给你把蛋糕……”
手腕突然被按住,陆宴承刻意转移话题的话戛然而止。
宋秋眼神近乎执拗的盯着他,也不说话,只是按着他手腕的手改成了抓着,两个人的体温交融在一起,空气中刚被冲淡的热度再次升温。
短暂的沉默过后,陆宴承用力掰开了他的手,然后动作温柔的把他的手放回他自己身上。
谁都没说话,却彼此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一个在主动,一个在拒绝。
“为什么?”宋秋沉不住气了,他以为一定会顺理成章被答应的。
“可以,但不能是现在。”陆宴承语气严肃,在他面前少有的严厉,“这不是交易。”
“你是我的伴侣,我陪你做什么都是自愿的,或者算是义务和责任,不会找你要报酬。”
宋秋把他手里的蛋糕放到一边,起身从自己的位置上离开,直接面对面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要亲他,“你不想?”
陆宴承扭头躲开了,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交易。”
“那就是想,你不回答就是想。”他不肯亲自己,宋秋就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没有用力,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很快就能消失。
“我没跟你交易,我感动了,想报答你不行吗?”
他有他自己的处事原则,他不想一味享受陆宴承对他的好,总要付出点什么回报才能安心。
“我没有别的能给你,我有的你都看不上,除了我自己。”
他总是这样,正经的时候现实到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抽象起来又离谱得让人无奈,无缝切换。
哪一个都是他,矛盾又鲜活,陆宴承承认自己也很喜欢他这样,但……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不用报答。”
不能开这个头,不然以后就收不住了,小木头会经常用这种方式报答他,时间久了成了习惯,很容易分不清是爱情还是欲。望,也会模糊伴侣和情。人的界限。
该理智的时候陆宴承的理智完全碾压欲。望,不管两个人动作多亲密,始终不肯松口,双手放在身体两侧,一下都没有碰他。
伴侣年纪还小,他作为年长者,必须要负责。
对自己,对他的小木头,对两个人这段关系负责。
他越是这样拒绝,宋秋看他的眼神越执着,“但是我想。”
“陆宴承,只有今天这一次,就算你是骗我我也认了,我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也是成年人,任何后果我都能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