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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爷子招呼大家入座,池姥姥凑到池镜耳边小声说:“今天来的那姑娘是嘉嘉他表姐。”
池镜看了看他姥姥,顿时明白了今天这顿饭醉翁之意不在酒。
“跟你年纪一般大,是个律师。”姥姥说,“一会儿吃完饭你——”
“您吃菜。”池镜给他姥姥夹了筷菜。
“你又打岔。”
“不打岔我这饭没法儿吃了。”
姥姥自知心急了,拍拍他的胳膊说:“不说了不说了,你好好吃。”
池镜给她倒了杯白开水:“您最近血糖又升了吧,妈说您前两天又偷喝花生露。”
“就喝了一点儿。”姥姥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圈,还挺坦诚,“一小盅,我拿烧酒杯喝的,算好量的。”
池镜失笑:“您还好意思说。一口也不成,您自个儿血糖多高不知道啊。”
入座后,余老爷子挨个介绍了一下今天来的亲朋好友。介绍到池镜的时候,特意看向余闻嘉表姐,意思不言而喻。老爷子其实挺有分寸了,饭桌上都没有把话往俩小辈身上引,就正常聚餐正常闲聊,池镜和余闻嘉的表姐基本没什么存在感。
为了让俩年轻人有接触的机会,正餐结束后,余老爷子还安排了户外烧烤。都是请人弄的,厨师也是请的,老爷子指定菜品,都是小分量的菜,给他们留着肚子吃烧烤。
室外有风,池镜他妈给老爷子披了件外套,笑道:“您可真够能折腾的。”
眼见池镜跟那姑娘还没说上一句话,池姥姥坐不住了,端了盘烤好的肉串给池镜,让他给人家小姑娘送去。
这盘肉是从池明手里拿的,池明试图援救他哥:“我的姥啊,我的亲亲好姥……那我刚烤好的,我都饿晕了。”
“这孩子……才刚吃完饭就饿晕了,我瞧你刚才也没少吃啊。这盘给姥姥,你再烤一盘去。”
援救失败,池明耸了耸肩,给他哥使了个眼色——尽力了。
池镜知道今天不跟那位女士说上话,他姥还有的折腾,他把池明烤的那盘肉串还给他,拿了自己手边的一盘去给了对方。本来女士们就都在旁边喝茶,烤肉是他们几个男人的活,烤好了给人送去也没什么奇怪的。
“刚烤好的。”池镜把烤盘递给对方,“趁热吃。”
对方愣了一下,接过盘子说了声“谢谢”,看着他问:“你叫……池镜?”
“嗯。”池镜点了下头。
“你好。”对方伸出手,“我叫林琅。”
刚才在饭桌上余爷爷已经介绍过了,池镜知道她的名字,他跟她握了握手。
林琅看了眼手里的烤盘,挺坦诚地对池镜说:“我现在不是很饿,平时也不太吃这些,这个我先放一边ok吗?”
“没事,你自便。”
林琅把烤盘放在一边桌上,抽了张纸巾擦擦手,继续跟池镜聊天。
“之前闻嘉的升学宴,你是不是也去了?”
“是的。”
林琅笑了笑:“我说看你有点眼熟,我也去了。”
那天林琅虽然跟池镜不在一桌,但池镜当时是最后一个到场的,长了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很难不让人记住。
“你跟闻嘉认识很久了?”林琅毕竟是当律师的,引导交流是她擅长的。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把话头往哪儿引能挑起话题,彼此不熟的情况下,余闻嘉是能拉近他们之间距离的好话题。
“挺久了,小时候就认识。”
“时间过得还挺快的,感觉很久前见他还是个小孩儿呢,一晃眼都已经考上博士了。”林琅端了杯茶,喝了一口,“我们家跟他家平常走动不多,最近一次见他还是之前升学宴上,吓我一跳,没想到都长这么高了。”
池镜垂眸笑了笑:“我也没想到。”
林琅觉得自己找了个好话题,她看着池镜,还想再聊聊别的。
“你来之前是不是不知道今天这顿饭是要撮合咱俩啊?”林琅笑着问池镜,她觉得池镜很合眼缘,想着都已经聊起来了,就不整那些弯弯绕绕了。
“确实不知道。”池镜说。
“我倒是一早就知道了。听姑公说你之前一直在国外工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