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想喝饮料就喝饮料,喝腻了就对外宣称吃了药丸,随便扯个借口就能糊弄过去。
多亏了之前谢珩把酒换成饮料,不然现在也不会做得这么熟练。
薛沉迫不及待地想试试口感。
谢珩对兄弟两个道:“就从今日开始服用吧,时间稍紧,我现在去熬药炼丹。”
薛沉:“多谢你了。”
“朋友之间何必言谢,我身有不便,连行走都难,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谢珩看向宫九,“把胡生叫过来吧。”
不知为何,宫九听到这理所应当,甚至带着些命令意味的话,竟有些心虚。
他看了兄长一眼,见哥哥没有什么反应,又觉得自己心虚的莫名其妙。
宫九到门口喊了一句胡生,回过头就发现,哥哥站起身,来到矮榻前,帮着谢珩穿上外衣。
两个人挨得很近,明明是不同的五官,流露出的神情如此相似。
宫九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现在只想把两个人分开。
宫九道:“大哥,还是我来吧。”
薛沉点头,坐了回去。
谢珩被宫九半扶半抱着站起来,身体向一侧倾斜,靠在宫九身上,他不安地抓着宫九的手臂,宫九任他靠着,给他整理衣摆。
他突然发现不对劲:“你的衣服为何如此凌乱?”
里面的几层衣摆,似乎都不是自然下垂的。仿佛他躺在床上穿好后,没有站起来过,衣摆全都团在了腰腿的位置。
谢珩淡淡地说:“可能是不小心弄乱了。”
宫九想到他双腿残疾,无法站立,每次调整坐姿,都是用手臂撑起身体,艰难地挪动,刚才又是在榻上半躺着,衣服应该就是那时弄乱的。
胡生从外面进来,向着宫九和薛沉行礼,来到谢珩这边,直接将他抱起,走出了房间。
宫九有些不满:“大哥为何要将榻让给他坐?”
薛沉翻了下记忆,发现这张矮榻是十二岁那年,弟弟特意从外面带回来的。
原主身体不好,吹风容易感冒,家里人不敢让他在外面晒太阳,弟弟就找人做了这张矮榻,放在窗边的位置,窗纸也换成了轻薄透明的白纱,阳光好时,在这边坐着看书光线明亮不刺眼,睡觉也非常舒服。
原主很喜欢坐在这里,薛沉也跟个蘑菇似的长在了这里。
宫九很高兴哥哥能喜欢自己送的礼物,在他心里,这里就是自己为哥哥打造的专属位置。
可是现在薛沉把这矮榻让给了别人来坐!
宫九自己都没有坐过!
薛沉想明白前因后果,拉着弟弟过来,并排坐在矮榻上:“谢珩身有不便,大概是前几日累的厉害,胡生离开后,他的两腿就开始颤抖,似乎就要痉挛。我怕他摔了,就让他坐到了这边。”
宫九:“你亲自把他抱过来的?!”
薛沉:“是啊,没想到他这般消瘦。比起我,还是他更需要补一补。”
宫九:“以后这种事情叫下人来做就好了,胡生不是一直在外面候着吗?何必大哥亲自动手。”
“举手之劳而已,我还没有虚弱到连这种事都做不了的地步。”薛沉笑了笑,“说起这个,涟儿,昨日见到那些大夫时,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好像……有些惊异,我竟会亲自见客?”
宫九面不改色:“书写榜文的人不清楚大哥的病情,以为大哥病体虚弱,故而写得严重了些。我已经罚过他了,只是大哥的身体渐好,新的榜文不知该如何书写,暂时没有把原来的换掉。”
薛沉赞叹:【要不是我非常了解他,肯定被他骗过去了!】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系统的声音,把系统从小黑屋里放了出来。
系统有气无力:【唉……】-
谢珩回到住的地方,写了个单子给胡生,让他去王府的库房,抓一些药材过来。
胡生领命,却不是直接去库房那边,而是来到宫九身边,汇报了谢珩私下里做的事情,又找他写了个手信,拿着手信找到管家,与管家一起来到库房,挑选了药材出来,送到谢珩的住处。
谢珩把药材归类,一份是本体日常糊弄人的补药,一份是他自己的开胃乌梅山楂汤。
他把补药放到丹炉里炼制,另外的小锅加入乌梅、山楂、甘草、陈皮熬煮,煮好后,慢慢放凉,倒入桂花与蜂蜜,盛到一个大一点的坛子里。
那个坛子原本是用来盛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