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算了吧,就算是见到了温趣,我弟也有的是办法狡辩,不如直接抓到他毒害父亲的证据。】
系统:【你打算怎么抓?】
薛沉:【我这几天病病歪歪,我弟肯定心生不忍了,大概已经派了人去前线,让他布置的人手撤退。小绵留意一下,把那些人都抓住就好了。】
宫九知道不能只让下属背锅,离开之前,特意命人安置好了温趣,还往谢珩这边送了许多珍贵的药材、丹方、医书和道家的经典,应该是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的。
谢珩坐在轮椅上,淡淡地看着一箱箱的东西往里面送,偶尔告诉抬东西的人,把箱子放在哪里。
系统:【你弟出手真大方。】
薛沉:【可不是吗,五十两金子吃一顿饭,买这些东西,还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我说谢珩管的账上怎么总是有不对的地方,合着都是他自己扔出去的。】
系统:【不会数数真可怕。】
薛沉:【幸好他出去创业了,不然整个王府都要把他挥霍一空……可惜创业也不遵纪守法,全都是黑色收入……我为什么想不开给他管账?】
系统:【……】因为你是无可救药的弟控!
经过治疗后,温趣终于不再像一具尸体似的冰冷,体温迅速升高。
谢珩早有准备,找宫九要了冰块,用帕子包裹住,放在他的额头、腋下,手脚心等位置降温,又配了新的方子,继续给他调理。
温趣烧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苍白瘦弱的陌生青年趴在床边,眼下带着些许乌青,看起来疲惫极了。
温趣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记起来。
自己因“一支毒锈”卷入了大行和金国的纷争之中,被人抓住以后,拷问“一支毒锈”的配方,他说出了配方,那伙人又强行逼迫自己把这种毒改得发作更快,更好操控。
再后来……
“你醒了。”谢珩眯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温趣已经睁开了眼睛,“醒了就好,没烧傻吧?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温趣看向他,声音虚弱低哑:“你……是谁?”
谢珩推着轮椅,去后面的桌子上拿了碗水,放在腿上,来到床边,用勺子将清水送到温趣嘴边。
温趣这才发现,守着自己的青年竟是坐在轮椅上的。
他渴得厉害,迫不及待地吞咽,完全不怕水中有毒,看起来毫无戒心。
谢珩:“这里是太平王府。”
温趣:“我怎么会在太平王府?”
谢珩:“你伤势太重,无名岛的人把你送到我这里治伤。”
温趣:“原来我仍旧没有逃出你们的掌控。”
谢珩:“是他们。”
温趣:“你不是无名岛的人?”
谢珩:“我明面上是无名岛的人,实际是听从太平王府薛公子的差遣。你醒过来的事情,当下只有我一人知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温趣:“我是个制毒的,但不代表没有良心,绝不会用一支毒锈来对付大行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谢珩笑了笑:“你应该是弄错了,太平王为国征战,与金人势不两立,薛公子也一样。”
温趣本就刚退了烧,脑子晕晕的,现在更是越想越迷糊:“那无名岛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太平王府?”
谢珩但笑不语。
温趣没有执着于这个问题,他回想了被打到半死前发生的事:“我半生都在制毒,三个月前,无意中研制出了‘一支毒锈’。我那里的药人本就是听令行事,无法验证效果。为了确定这毒的作用,我在洛阳那边抓了一个金人,用声音控制他,刺杀他的同伴。”
系统:【还以为他是中立阵营,偏向大行。没想到他还有药人,感觉好邪恶。】
薛沉:【不要忘了,戚少商在九幽神君那里就伪装成过药人。】
那种药人就像傀儡一样,神情呆滞,行动刻板,只会听令行事,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
但是非常好使,尤其是那种武功很高的,被做成药人之后,就相当于多了一把利器,比云鹤烟还要好用。
温趣继续说:“我躲在隐蔽处,用笛声操控,亲眼看到他的同伴死亡,心知此毒成了。没想到随行的另外几个金人察觉到了我。他们态度宽容,不计较我做的事情,反而对这毒,很有兴趣,问我还要不要找人实验,他们可以想办法。”
谢珩又转着轮椅,给他倒了碗水。
温趣已经有力气了,接过碗来喝了一口,“你的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