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若是我没有看错,那些纸上一个字都没有。”
柳仪煊点头,拿起杯子,在桌上倒了点水,用手指沾着水渍,在桌面上写:这样。
宫九:“原来如此。”
薛沉:“你很闲?”
宫九摇头:“我怕大哥偷偷离开。”
昨日他才在大哥面前坦白过无名岛的事,大哥说过,会替他到岛上去。薛沉突然消失,宫九还以为他直接扮作自己离开了。
当着柳仪煊的面,宫九没敢说得太清楚。
薛沉安抚道:“不会的。”
宫九点头。
薛沉:“小柳是个可靠的人。他和金国有深仇大恨,虽为童贯做事,也无法忘记从前的恩怨。这孩子与太平王府立场一致,有些事情,不必避着他。我离开后,你要扮作我的样子在王府生活,今日你恰好过来了,我也就直说了。”
宫九还以为大哥和原飞霜的关系更好,只是可怜柳仪煊孤立无援,才大发善心地约他见面,免得他多想。
没想到柳仪煊才是那个真正入了大哥眼的。
他看向柳仪煊,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独特之处。
薛沉:“我走之后,你不仅要和小柳多多来往,还要和原飞霜和方应看处好关系。”
宫九又看了眼柳仪煊。
大哥当着他的面这样说,柳仪煊竟从容淡定,没有半点异样。
宫九看他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脸色苍白,身形消瘦,还以为他就是个小孩子,没想到他的胸怀城府,难怪能入了大哥的眼。
薛沉:“神侯府那边,自有小绵去做,不必你费心了。”
宫九恍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哥这是……”
薛沉轻笑:“太平王府是中立阵营,但是谁说中立阵营就要独善其身,与各方都保持距离了?”
宫九看向兄长的眼神带上了崇敬:“裴锐进府时,你就已经想到这一天了?”
薛沉但笑不语。
宫九:“柳仪煊也知道这些?”
薛沉怜悯道:“小柳也是逼不得已才投靠童贯。童贯虽说与父亲一样主战,还是怯懦了些,不敢得罪蔡京。蔡京有六分半堂傍身,权势滔天,有几人敢反抗他?小柳的父母亲人被金人杀害,不愿为了派系之争放下仇恨。他在朝中没有什么根基,愿意依附我,我又何必拒绝?”
柳仪煊笑了笑。
宫九:“能信得过吗?”
薛沉问柳仪煊:“你说呢?”
柳仪煊点头,沾了下茶水,在桌面上写:京城不是我该呆的地方,我想去前线。
宫九:“你会武?”
柳仪煊摇头,把水渍擦掉,重新写:前线不止有军人,其他人也能派上用场。
系统:【你真的这么想啊?】
薛沉:【你是说把小柳调到前线?】
系统:【对。】
薛沉:【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会受到马甲的一些影响,小柳最近过的一点都不快乐,在枢密院很忙,也天天处理战场上传来的消息,但是没有几件真正有作用的。这里的枢密院就是个表面机构,真正的实权还得看我爹。】
系统:【小柳能做什么呢?】
薛沉:【后勤、外交都行,我的军事能力肯定比不上我爹,跟在他身边学点东西也挺好的。】
宫九:“你打算何时去?”
柳仪煊摇头,看向了本体。
薛沉:“现在还不行,童贯等人并不知道,小柳已经暗中投靠了我。还需要他在枢密院多呆一段时间。”
宫九是个聪明人,听到大哥这么说,立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