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星:“……?”
墨瑞狄斯说完,就有点后悔:“我没事,你用点力也行,也没那么怕疼。”
还是疼点好,能让他清醒点。
迟星太迟柔,就像是麻醉药,慢慢推入他的血液里,一点点将他的神经麻痹,是迟柔的致命刀。
迟星停了停。
墨瑞狄斯见他没有再动作,就偏回脑袋看向迟星:“对不起…我是不是太麻烦了?”
迟星倒不是生气,就是他觉得墨瑞狄斯这样才终于有点“少爷”的感觉了。
平时和他相处,抛开他那张脸看,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像家的人。
迟星说没有:“只是你抓你自己很用力。”
他示意了一下墨瑞狄斯握得青筋都暴起了的拳头。
墨瑞狄斯微顿,松开了手,认命地尽量放松肌肉:“我是刚刚忘记松开了。”
这理由也不牵强,迟星没有多说什么,只继续给他上药,同时也是把刚刚被揭过的话题接上:“平时不谈工作的话,我们应该算朋友吧?”
他平静道:“朋友帮忙上药,不是很正常吗?”
“……那,平时不谈工作的时候,我是不是别喊你老板比较好?”
墨瑞狄斯的身体还是不自觉地紧绷了下,却强行遏制着,忍住了更大的反应。
这一点紧绷,迟星也没太在意。
别人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他也会不自觉地绷一点,很正常。
尤其,迟星不太喜欢别人靠自己太近。
听到墨瑞狄斯这么问,迟星想了想:“嗯,你可以喊我名字。”
墨瑞狄斯说好,但嘴唇一碰,又喊不出来。
迟星太聪明,他怕自己一开口,泄露出什么情绪,再怎么找补都无济于事。
所以墨瑞狄斯到底还是把在嘴里绕了两圈的话咽下去,变成了:“你这样说,让我有一点小小的担忧。”
迟星微偏头:“嗯?”
他正好给墨瑞狄斯擦完了碘伏,支起身,又拉回安全距离:“什么?”
墨瑞狄斯望着他:“我之前是不是不该喊你老板?”
迟星稍顿,随后笑了下:“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你不用那么小心,都说了平时就是朋友。”
朋友之间偶尔开个玩笑喊老板,x总,也很正常。
墨瑞狄斯却松了口气似的:“那就好。”
迟星垂眼把瓶子拧好,慢吞吞问:“你有点怕我?”
“不是。”墨瑞狄斯否决得很快:“我就是第一次跟老板做朋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他盯着迟星细长的眼睫,又无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而且第一次遇上这么帅的老板。”
迟星一怔。
他抬起眼,对上墨瑞狄斯深邃的眉眼,眸中微讶的神色很明显,配上那双杏仁眼,实在是可爱:“……第一次有人说我帅。”
墨瑞狄斯轻啊了声。
迟星弯眼,缓缓补充:“一般都是说我可爱的。”
墨瑞狄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但我就是觉得你很帅。”
看似轻缓但要求他来医院打针的样子很帅,低着头认真看书的样子也很帅,好不容易闲下来坐在哪儿望着天际走神的模样也帅……
迟星身上有一股沉静的气质,墨瑞狄斯用语言形容不来。
那不是外观所带来的,而是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