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端坐于藤椅之上,面色沉静如水。然而,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他聆听着太子的侃侃而谈,眉宇间逐渐显露出动容之色。李承乾的话语,如同春风吹皱一池春水,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太子所提及的创举,放眼历史长河,亦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尤其是当这番话从太子口中说出。若非他平日里深知李承乾散漫、不热衷于权力。李世民几乎要误以为这是太子蓄谋已久的反叛之言!然而,谋反之事,岂会如此堂而皇之地摆在台面上?!实际上,李世民并非反对高明的提议。他内心深处甚至涌动着支持的火焰。然而,时机尚未成熟,此刻并非实施改革的良机。尤其是高明刚才所提及的锦衣卫、东西两厂等机构。固然能够成为解决时下弊端的利器。但这一切,理应等到他百年之后,继承大统时,再行商议。李世民心中暗叹,这小子倒是心急。自己尚且在世,他便急于培养死士。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百姓耻笑他们父子二人?当年的玄武门之变,血腥与权谋交织的记忆仍历历在目。尽管如今与太上皇的关系已趋于缓和。但这段旧事仍旧是他心中难以抹去的烙印。如今太子又提及培养死士之事,怎能不让他心生顾虑?正当李世民陷入深深的犹豫与挣扎之时,李承乾却已停下了劝说的脚步。他深谙进退拉扯之道,此时摆出一副准备离去的架势,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谓。“反正利弊儿臣都已分析透彻,这皇位迟早也要传到您的手中。”“倘若父皇未来仍希望看到世家叛乱、豪族兼并的乱象重现,那便当儿臣今日之言都是徒劳。”“儿臣告退。”言罢,李承乾转身欲离。李世民眉头微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什么叫传到朕的手中?!不是最后还会传到他的手中吗?!李世民一脸茫然之际,李承乾却是早已准备转身离开,根本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机会。顷时!李世民心中也不禁有些着急。这件事情牵涉甚广,他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但太子的态度却让他感到一丝不安。“高明!”李世民急忙叫住即将走出大殿的太子,“你说的这些事情这么大,朕不得好好想想么?!”李承乾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耸了耸肩,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无所谓的表情。“没事,父皇慢慢想,儿臣也只是提个建议而已。”说罢,他转身继续向外走去,留下李世民一人在御花园中沉思。李世民看着太子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御花园外,心中的疑虑却愈发深重。他知道,这个建议一旦实施,将会对大唐的朝堂格局产生深远的影响。然而,太子的态度却让他感到一丝难以名状的压力。这件事情,他确实需要好好考虑。李世民心中虽犹豫迟疑,然而高明的提议却在他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涟漪。他深知,自己当年的玄武门之变,无疑为高明树立了一个“好榜样”。这让他对高明的提议既动心又担忧,只好独自一人在御花园中,面对着一桌冰凉的饭菜,心中五味杂陈。他囫囵吞下饭菜,长身而起,决定去丽政殿找长孙皇后商议此事。……丽政殿内。“观音婢,”李世民叹了口气,将心中的忧虑向长孙皇后娓娓道来,“刚才高明来找朕了,你可知他说了什么?”长孙皇后抬起头,眸中闪烁着好奇与关切。李世民随即将李承乾提出的设立锦衣卫和东西两厂的提议细细道来。皇后听完,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不禁夸赞道:“吾儿真是有帝王之姿,帝王权术!”“这几个机构的设立,真是打蛇打七寸,既能为陛下集权,又能监察天下,稳固皇位。”“咱们的儿子可谓天生帝王,您应该高兴才是啊!”然而李世民却仰天长叹,怒道:“朕还高兴?”“太子当着朕的面培养死士、宦官亲信,朕还要怎么高兴啊?”“就怕到时候朕连觉都睡不好了!”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无奈。长孙皇后轻轻握住李世民的手,柔声道:“陛下,臣妾岂能不知您的担忧?”“这锦衣卫和东西两厂,说白了就是天子鹰犬,帝王的走狗。”“若能驾驭得当,自然是一件大好事。”“但如今陛下正值壮年,太上皇也尚在人世,高明确实是心急了些。”“不过……陛下,您真的不必担心。”“高明那孩子,您还不了解吗?”“倘若他真有异心,即便您反对,他也会想方设法暗中行事,甚至都不会让您察觉。”“但他是我们的骨肉,是太子,更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您的皇位,迟早要交到他手中。”“您说,那孩子智慧过人,又怎会行此等冒险之举呢?”她轻轻一顿,继续说道:“回想当初,您与他互换身份之前,高明是怎样的?”“他那时整日游荡,不问世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不是您让他互换身份,参与朝事,他才逐渐承担起这份重任?”“如今,他做得如此出色,更主动来与您商议,从未越权过界。”“陛下,您心中明镜似的,不妨细细算算,高明掌权以来,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哪一件不是为了大唐的繁荣昌盛?又有哪一件是出于私心呢?”李世民陷入沉思。皇后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洗涤着他心中的疑虑。他回想起高明上台后的种种作为,确实都是为了大唐的福祉。他从未为了个人私欲而有所偏颇,每一次决策都是出于对大唐帝国的深深忧虑和责任感。现在想来,高明也的确是一个做皇帝的好料子。他每每思及此,心中都是欣慰万分。说句实话,虽然互换身份后自己一直头疼于功课学习。但总是比当初处理纷杂国事焦头烂额时,要轻松的多一些。李世民心思这般,眉宇间的愁容亦渐渐消退……:()大唐:我上朝穿龙袍,李二人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