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跟你睡一间,紧张什么。”他这会儿倒是一个反问来撩她。江有枝横他一眼,他也只是微一勾唇。主卧有自带的卫生间,里面拜访着一些新的洗漱用品,没有拆封过。江有枝洗漱过后,听到沈岸敲房门的声音:“小枝,喝了牛奶再睡。”江有枝去开门,看见他穿着一身新的睡衣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杯热好的牛奶。她突然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温锦书也会给自己热一杯牛奶,睡前递给她。她也没拒绝,把牛奶拿到手心里:“行了,退下吧,小沈子。”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沈岸低低笑了几声:“我记得你以前挺想做件事的。”“什么事儿?”江有枝喝了一口牛奶,问他。就在她的面前,二人之间横着一个木质门框。沈岸很高的个子,在她面前蹲下来,就像神明落入人间。他抬起她的手,落在自己的发丝间。——很稀碎的触感,江有枝愣住了。那天,两年前。晨间醒来的时候,她伸手想去摸他的头发,被人扼住手腕。他好像真的可以记得他们之间的每一件事。低下头,他很清澈一双眼,里头是六月的晴朗夜空。在向他的女孩放下他最后的骄傲。江岸40男人过了二十五都不大行(一……中午十一点,太阳高悬在洗碧的天,几只麻雀唧唧啾地在老树上跳跃。玉兰巷子里,用旧了的木桌上盖着一层洁白的桌布,上面又压了透明玻璃,两碗红烧牛肉面倒映在玻璃上,两颗头颅互相看着对方并表示……敌不动,我不动。“……你刚刚说,你其实是个富二代,家里有上亿的资产,光是老宅就停着数十辆全球限量的豪车?”许露吸溜了一口红烧牛肉面,眼中充满了对智障的同情。严骆荣双手搭在两只膝盖上,表情严肃:“确实是这样。”“没事儿啊,没事儿,”许露用安慰的语气,“吃面吧,面都凉了。”严骆荣挠了挠头:“不是,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许露朝他笑了笑:“哎呀,你也知道我和我父母都是很开明的人,大不了我们以后生活更努力一点,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严骆荣:“……”不情不愿地又吸了一口面。二人吃完面,收拾好,严骆荣拉着许露下楼:“我带你去我家老宅。”许露以为是见父母,有点紧张:“我就穿着这身去啊?礼品什么的要不要带一点?”“不用,我爸妈常年不在家。”“那是……出去进货了吗?”严骆荣点头:“嗯,去美国进货了。”许露看向严骆荣的眼神更加同情了……大少爷牵着女友回老宅,本来应该风风光光,但是严骆荣来的时候习惯了,乘了地铁,于是只好黑着脸和许露挤地铁去军区大院。许露还是稍微有些紧张,坐在座位上的时候不断捏着自己的裙摆,毕竟她还没有去过严骆荣的家。下了地铁,二人走过一条蜿蜒漫长的小巷,军区大院设立在一片上个世纪留下来的中西结合式老住宅区,过了那片茂密的竹林,里头便豁然开朗。严家小少爷第一次带姑娘回来,几个保安凑在一起,你一嘴我一嘴地猜这是哪家的小姐。许露觉得越走越不对劲,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一直到了一座中世纪西式庭院门口,从爬满绿植的篱墙外看过去,可以看到里面的雕塑和喷泉。整座庭院里的建筑都不高,但是颇具风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如同一幅精美的油画。严骆荣一手撑着腰,另一手指向这座庭院:“看,这是我家!”这姿态就像是三四岁的小男孩指着奥特曼说:“看,这是我变身后的样子!”许露窘,想拉着他快点走:“天呐,走吧走吧,那个保安都看过来了。我们不会被赶出去吧?”“怎么会呢,这真的是我家!”严骆荣拉住他,然后朝门里喊,“胡管家,胡叔叔,开门啊,我带我媳妇儿回来啦!”许露整个人烧起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时候,极高的金属质地大门缓缓打开,身穿正装的管家站在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严骆荣立刻拉着许露的手走进去。“荣哥儿,请等一等,”老管家拦住二人,“夫人说,您小女朋友可以进去,你不行。”严骆荣:???-许露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婆婆,会是在严家的老宅。娄相宜右手端着一杯上等红茶,六月份的天气还穿着毛绒绒的雪貂,化着精致的妆容,双腿交叠,兰花指一翘,声音端得很细:“许小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