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他也是有利,若妻弟能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便可帮扶他。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黎纾心里多少也猜到了他的意图,毕竟在她还是公主的时候,这样拐弯抹角往她跟前举荐人的事就不少,当了王之后更是多如牛毛。当然,如果举荐的是有真才实学的,她也不介意给个机会。不过若是整些沽名钓誉之辈,也要做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后果。而就在林渊暗自欢喜的时候,黎纾突然说道:“至于北辽这事孤来办,玻璃后续之事就交给你二人解决。”“王上三思,此事万万不可,王上一国之君怎能一身犯险!”林渊脸色一变。这事说白了就是去打劫,那可是要动真格的!更别说如今东陵楚国引战马一事已经乱成一锅粥,两国大军开拔正在边境上对质,王上此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万死难辞其咎!安静听着的凤乾闻声视线轻轻一斜,看着坐在他旁边的黎纾,挑眉一笑,“你这是坐不住了?”他说的没头没尾,黎纾却是明白。她淡淡的说道:“眼下也吵不出个名堂,我出去玩一趟,顺便给有心思的人一个机会,这个机会抓不住,以后他们可就再也没机会了。”“需要我看着吗?”凤乾又问。黎纾想了想,“麻烦盛公公跑一趟,去左相府替我带句话即可。”“盛泊蘅。”凤乾朝外喊了句。守在屋外的盛泊蘅小跑着进来,“王上,君上。”黎纾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盛泊蘅凑近,黎纾低声对他说了两句。接着盛泊蘅领命退下。林渊见此还想劝谏,再度开口道:“王上……”然而黎纾决定的事,一向不会被旁人三言两语所左右,她直接抬手打断林渊的话。停顿片刻,思量了一下,对林渊说道:“今日之后若是有人问你孤的事,皆说不知。”她到这里的行踪,朝中该是有人已经知晓,到时定会有人旁敲侧击的问林渊关于她的事。“微臣遵旨。”林渊见她心意已决,只能无奈领旨,不再多言。另一方面也对自己接下的日子充满担忧,说实在的别说王上觉得朝臣们烦,他有时都嫌弃自己这些同僚,贼个能说。接着又莫名有一种寒意在心底滋生,听方才王上和承乾君的话音,盛京城中似乎有人在密谋什么对王上不利的事,而他们还未动手,王上心中已有察觉。林渊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王上心智绝非常人,与之为敌简直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更别说他们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事,甚至没有半点掩饰,并非是对他有多么信任。而是有一个强大的内心和对掌控局势有着绝对的自信。所以不怕他知晓,也不怕风声从他这里泄露。林渊一时间不知道该是敬佩还是恐惧,只有一点此刻让他非常明了。那就是,决不能站在王上的对立面。他现在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把所有身家都压在王上身上,成则权贵显要,若败就是——死!不仅是他死,还有他身边的所有人。林渊此时由衷的希望黎纾能战无不胜,能佛挡杀佛,鬼来灭鬼。至于这一场乱流要淹死多少人。盛京城要怎么翻天覆地。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鸿胪寺卿能左右的。之后黎纾跟凤乾又说了几句话,看天色也不早了,便领着春喜离开小院,坐上马车往京郊方向而去。行至半路,遇到打马追上来的凌波云,便吩咐春喜回宫将凤白衍送到沈府待一段时间,让沈恬照看。而她与凌波云一道去了京郊大营。男尊思想根深蒂固的右相……夜色渐渐暗下,夕阳映红了整个天际。京郊此时已经是落叶满地,秋色宜人。自上次黎纾在京郊大营收拾了尹禹行后,大营中的风气也好了不少。像欺辱女兵这样的事,再没有出现过,毕竟头顶上的脑袋可只有一个,没有人敢这时候再去触黎纾的霉头。女兵们经此一事,平日里操练更加刻苦。尤其黎纾改革军制,修改奖罚制度后,更是让军中士气高涨。就如现在天都快黑了,军营中依旧是军灯高挑,将士们打着赤膊还在操练,激昂呼声响彻天空。黎纾到军营后,并未多做停留,直接找来林藏月,让她将军营中的两千女兵召集起来。不一会儿,整装待发的女兵们列队站在校场上,一旁操练的男兵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向这边,心中猜测王上这时候来军营是要干什么。黎纾背着手面对着集结好的两千女兵,神情肃穆,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