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纳尔缩在fbi大楼门口,他从通讯录里调出约翰的电话。“嘿,听着,”电话接通后,莱纳尔说,“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但是现在事情太复杂了,fbi这边完全不可能放人。”没有等约翰回答,莱纳尔就继续开口:“要我说,你还不如赶快找人给他把身份弄的真实一点,要不然上帝都不知道他多久能从那里面出来。”“我知道了。”约翰简单的回答了一句,然后迅速的挂断了电话,完全不给莱纳尔继续说话的机会。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莱纳尔在不满的嘟囔了几句之后,往大楼外走去。而这个时候的伊凡正处于一种局促的状态中,用安的话来说,这是缺爱的伊凡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人全方位的关怀,这让伊凡产生了过敏反应。简单的来说,伊凡并不适应来自他人的善意。“你手腕的情况更严重了,”史蒂夫说,“他们这里有医生,等一会我让他们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不用了,”伊凡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拒绝了史蒂夫的好意,“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史蒂夫看着自己对面的红发青年迅速的动了动手腕,如果不是被手铐铐住了,大概那只手会迅速的藏进青年的外套口袋里。审讯室里的气氛再一次安静起来,史蒂夫在沉默了一会后开口。“你很讨厌我吗?”金发男人的眼神非常诚恳。伊凡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了一双蓝眼睛,蓝眼睛的主人正认真的看着他。“……”伊凡低下头,沉默了一下,“我不讨厌你。”“你是在害羞吗!”安难以置信的叫了起来,“伊凡·伯德,你还有害羞的一天?!这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伊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无视了在自己脑子里胡说八道的安。“既然你不讨厌我,”史蒂夫说,“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如果你可以跟我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相信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帮助。”伊凡抬起头,这一次他并没避开史蒂夫的眼神,他盯着那双蓝眼睛。“他们都觉得我有问题,”伊凡说,“刚才那个探员,他一直试图让我承认我绑架了安吉拉·格罗斯曼和芬奇先生,还让我承认我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史蒂夫皱起了眉,他并不认为自己对面的青年会是一个变态杀人狂。“所以,”伊凡的指甲狠狠地扣在了他的掌心,“你又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万一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杀人狂呢?”“如果是你绑架了那两个人,”史蒂夫丝毫不回避青年的目光,“你就不会提前找神盾局的特工,让她帮你联系fbi了。”“而且,”史蒂夫看着伊凡的眼睛,笑了一下,“这也许是直觉,我并不认为你会是一个坏人。”“哪怕我才当着你的面把一个人揍的头破血流?”“哪怕你才当着我的面把一个人揍的头破血流,”史蒂夫说,“更别提那个被揍的头破血流的家伙,还不是什么好人。”伊凡扣在掌心的指甲骤然松开,青年的嘴唇动了动。“我的天啊!”安又一次夸张的叫了起来,“我们可爱的伊凡被感动了,这种来自陌生人的信任还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呢!”“绑架那两个人的是和我一起被带过来的女孩,”伊凡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安说出来的信息,“那个家伙并不是真的九岁孩子,她得了一种病。”红发青年说:“那是一种罕见的病,叫做垂体机能减退症,这种病让已经三十多岁的她看起来像个孩子。”“我想请你帮个忙,”史蒂夫听见伊凡说,“你能见到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吗?”艾玛坐在审讯室里,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单向玻璃。她知道,这块玻璃后面可能会有人正在观察着她。在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后,艾玛看了看自己手表,凌晨四点半。从她被那个该死的警察带来这里后,一直没有人管过她。少女动了动手腕,手铐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艾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的味道让她冷静了一些,她舔了舔嘴唇,下一秒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房间外有杂乱的声音。“断电了,”审讯室的门打开了,有一个人拿着手电筒靠近艾玛,“不要轻举妄动,很快就会来电了。”艾玛皱了皱眉,那个人的手电筒直直的照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的避开了刺眼的光。“不好意思,”艾玛说,“你的手电筒可以……”艾玛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打断了,她转过头,一个女孩站在倒地不醒的探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