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的计划，”安说，“我们要让威尔·格雷厄姆脱离他的掌控，然后再找出汉尼拔·莱克特杀人的证据，但是这是纽约，又不是巴尔的摩，我去哪给你找证据。”“他们多久回巴尔的摩？”伊凡问。“至少还要一个月左右，”安说，“没有那么快。”“我们没有时间等那么久。”伊凡皱起了眉。“我觉得汉尼拔·莱克特不太可能会在纽约动手，”安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不露出破绽，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我估计我的能量早就耗尽了，我们俩可能已经长眠于地下了。”“除非，”伊凡抬起头，“我们让他动手，或者说逼他不得不动手。”“什么？”安叫起来，“让他不得不动手？谁能让他这么……别，伊凡，你别告诉我是……”“汉尼拔·莱克特已经怀疑我了，”伊凡说，“从我说我能读取别人的记忆开始他就已经怀疑我了，我觉得我的一些表现几乎就是坐实了他的猜想。”“所以？”“所以，我想没有任何一个诱饵，会比我更合适了。特别是当他知道，是我让格雷厄姆探员脱离他的掌控之后。”汉尼拔走进威尔的办公室的时候，他的目光被威尔桌面上的那束百合花吸引了。“百合，”汉尼拔坐在威尔对面，“谁送来的？”威尔的目光落在汉尼拔的脸上，在汉尼拔察觉到之前，他又迅速的移开了目光。“不知道是谁送的，”威尔回答汉尼拔，“今天送过来的，没有署名。”汉尼拔看向威尔：“自从你来了纽约，你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也许只是因为太累了，”威尔说，“但是我确实没有梦游了。”在汉尼拔开口的前一秒，威尔突然又一次开口了。“我觉得我得了脑炎。”威尔盯着汉尼拔说。汉尼拔皱了皱眉：“什么？”“我觉得我出现幻觉和梦游是因为我得了脑炎，”威尔说，“也许我应该去医院看看，我的症状和脑炎很像。”汉尼拔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改变，他说：“当然，这种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威尔看着汉尼拔的笑容，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抽屉里那张从送来的百合花里发现的卡片。【格雷厄姆先生，您的梦游和幻觉，也许因为脑炎。这一点，我相信您的心理医生比我更早知道。】如何吸引一个食人魔的注意，是一门相当深奥的学问。首先，你需要找到这名食人魔感兴趣的事物，也就意味着你需要足够了解他。其次，你需要不断的激怒这名食人魔，下手的方向就从他感兴趣的事物下手，最好可以达到完全打破他的计划或者想象。最后，你需要好好的洗个澡，然后等着成为食人魔精致餐盘里的上等羊羔肉。因为有了安这个天然的窃取记忆的bug，所以伊凡可以直接略过第一个步骤。但是，第二个步骤实施起来实在是不太简单。“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安拉长了语调，“我可以问一下，你是打算每天给威尔·格雷厄姆送一束花吗？昨天送了今天还送？”“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伊凡回答，“我可以问一下，你是打算替我付钱吗？”伊凡掏出钱包，看着自己所剩不多的钱，微微的皱了皱眉之后拿出钱付给花店店员，然后离开了花店。“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汉尼拔·莱克特？”安问，“这种方式是不是有些太……迂回了？”“直接去找那个家伙，然后好打草惊蛇，”伊凡掏出手机在网站上浏览招聘广告，“你的问题让我怀疑你和汉尼拔·莱克特是一伙的，你是想让我早点去送死吗？”伊凡的目光放在一则招聘广告上，那是一个标红的广告，表示着急缺人手。招聘方要求要一个懂心理学，而且每天早上九点到中午十二点可以进行兼职的人。“汉尼拔·莱克特的警戒心很强，”伊凡扫了一眼那份工作开出的高额报酬，“而且他的智商估计是你的十倍，我要是就这样直接跟他挑明，明天我就成为他的盘中食了。”“十倍？！！！！”安关注的重点并不在伊凡给出的解释上，“你说他的智商是我的十倍！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脑子！”脑子里的叫嚷声让伊凡叹了一口气，“在我们讨论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之前，我必须要先填满我的肚子。”“那你就去吃饭啊，”安说，“我没有阻止你摄入食物。”“你是没有，”伊凡说，“但是我的钱包在阻止我，我已经快没钱了。”“所以？”“所以我需要找一份工作，而且为了我们俩的命着想，”伊凡记下了那份招聘广告上的地址和联系电话，“我还要挑一份工作时间不是涵盖了我大部分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