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呆呢?”晏青棠不满地重复着,“我说,你能帮我把标本夹递给我吗?我想在床上换吸水纸。”
也算敬业了。
腿还伤着,在卫生院里上药差点哭了,但回来的第一件事还是她的标本。
肃征转身过去拿,手碰到后,却又改了主意,问她道:“简单吗?不然我帮你换。”
“简单是简单,但你……”晏青棠上下扫了他一眼,口无遮拦道,“你还是拿过来给我吧,我怕你毁了我的白番红花。”
肃征原本是自信的,昨天看她换吸水纸好几次,这操作感觉没什么难度。
但经晏青棠这么一说,他又变得瞻前顾后了,确实怕换纸时操作不慎,把晏青棠辛苦挖出来的唯一一株白番红花标本给弄坏了。
他的心思全摆在脸上,为床上的晏青棠送来标本夹后,连晏青棠都感觉到了,忍不住开口找补:“谢谢你的这份心,等以后我教教你,你再帮我做标本吧。”
肃征没说话,坐在不远处静静看着晏青棠摆弄标本夹。
她的动作可称小心翼翼,轻微细致,已经丧失了些水分的白番红花植株变得有点软,她拿放都很小心,怕损伤了叶子和花朵。
换好吸水纸后,肃征又重新把标本夹绑好,然后放回原位。
“哎,本来是想着等春天的野花全开,可也不想像现在这样。”晏青棠躺在床上,“要被关一周禁闭,好没意思。”
肃征正要说些什么,她又想起事情来,问道:“阿娅拉还不知道情况吧?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她跟肃征走后,也没有再回去跟阿娅拉说情况,她怕阿娅拉一家还在担心她。
肃征摇摇头,道:“没联系方式,我现在就过去一趟。”
“那你帮我给阿娅拉带句话,就说我没什么事,等腿好了,就再去找她玩。”晏青棠叮嘱他。
肃征点头应下,准备走时,又被她喊住:“你以后拿着我的另一张房卡吧,我懒得给你开门。一会儿回来你就直接过来我这边。”
以晏青棠目前的状态,身边确实需要有人适当搭把手,照顾一下。
于是肃征接了房卡。
两小时后,肃征回到民宿,刷卡走进晏青棠的房间。
他刚要说话,就瞥见床上的晏青棠靠着靠枕睡着了,手里还抱着她的ipad。
他走近了去,ipad屏幕还亮着,他粗略看了几行字,好像是植物学的相关论文,附了很多图表。
肃征对学术上的事不感兴趣,但却会被睡着的晏青棠吸引目光。
一路上,她总是动多于静,他很少有机会看到她的这一面。
她的容貌有着近乎客观的娇艳的美,让人不容忽视。而闭上眼眸时,又会收去一部分锋芒,整个人如同染上柔光,脸颊白里透红,显得柔和温婉。
一种古怪的情绪自胸膛间流淌,肃征觉得自己突然心跳加快,浑身的血液都在血管之中变得炙热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