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重新关上。
逼仄的窄长空间只剩两人,空气都仿佛稀薄起来,程晚神经跳得更凶猛。
从刚才没进茶水间的那一眼,她就觉得周北洛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糟。
但没理由啊,
她刚才什么都没干。
男生仍旧没吭声,微上扬的眸显得格外冷漠无情。
程晚弱弱地往后缩了下,她有时候紧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思路。
但没想到这次,除了思路,她连嘴都没控制住。
“你……”
“平时看小说吗?”
“最近小说很流行那种,他和她是永远不会相交的两条平行线,他张狂恣意,她温润文静,然后谁都不知道的是,无人问津的茶水间,他们吻得难舍难分。”
“?”
“没有要你吻我的意思……只是最近喜欢看这类文,”程晚越描越黑,盯着男生的眼睛恳切得卑微。
“真的。”
齿轮
浅淡的咖啡气味熏得眼睛热烘烘的,不知道是味道影响还是气氛使然,程晚现在……真的挺想哭的。
不是,这种话怎么会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啊!
程晚你真的是长大了,连吻得难舍难分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以后谈个恋爱还不得牵人家男生的小手!
玻璃橱柜中未拆封的杯具放置齐整,女生悲怆的视线停留在上面,良久才硬着头皮埋低脑袋随便抓了个盒子,慢吞吞站直。
空间逼仄的坏处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窄长窄长的茶水间,几乎只容得下一人通行。
视线不容筛选地直直落在面前落拓男生脸上,晃过神来后又强制移开。
小窗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初春的薄风静谧地吹在两人中央,退回视线时,程晚下意识扫见周北洛没被领带竖起的衬衫领口。
做工考究的白色领口不太服帖地靠着锁骨,男生喉结透着若有似无的骨骼感,修长脖颈上依稀可见淡淡的青色脉络,像早春盎然青翠的绿树萌芽,是与木讷沉朽截然相反的生命力。
“难舍难分,”
话音突然响起,程晚遽然抽离出来。
周北洛嗓音冷淡,手指轻描淡写地点在被注视着的喉结,脖颈微昂,下巴也顺势高傲挑起,“是吻在这儿?”
刚才的画面源源不断地冲击着视网膜,程晚耳尖淡红,扭捏得彻底。
“……”
“来,你过来。”
!!
脚步即刻虚虚后退半步,程晚立马怂了,她飞快挪开视线,解释得飞快,“我刚才真的是突然想到就随口说出来了,不好意思冒犯到你了。”
“没事,我还挺喜欢被你冒犯的。”
周北洛半笑不笑地走迈步过去揪住程晚的衣领,“来不来,不是要吻得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