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出声,陶青梧只好强装淡定地抬起了头,眼里含着水光,楚楚可怜,“你为什么不说话?”
两人之间有莫名的分子在不断扩散,是傅庭肆最先抽离。
他有些突兀地拿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明明度数不高却觉得眼前的人模糊起来。
许久,“出去吧。”
陶青梧这会儿本就忌惮他,在听见他的话后有种终于可以逃出生天的感觉,分毫犹豫都没有就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傅庭肆深吸了口气,敛眸回到书桌前坐下,指尖翻动着面前的书,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
外面忽然传来几声鸟叫,引得他不自觉会探头去看。
鹤叔终于闲了下来,手上拎着陶青梧给他准备的糕点,笑意盈盈地到了书房。
傅庭肆早就看完了公司的财务报表,丢在桌角,手边的杯中空空如也。
鹤叔去了外厅新沏了一壶茶,帮他重添上后去了屏风附近的三角桌前。
那里是他刚和陶青梧僵持了好半天的地方,这会儿不由地侧眼看了下。
礼盒很熟悉,是他餐前拒绝过的。
鹤叔小心翼翼地扯开系着的蝴蝶结,掀开盖子香味扑鼻,微眯着眼拿出一块递到了嘴边。
傅庭肆跟着鹤叔的动作抬眼,白色酥皮红色枣泥馅儿,被做成了花朵的形状。
他迅速收回视线,抬手按了按眉心,心头的燥意怎么也缓解不下来。
就在这时,一两声吧唧嘴的声音传来。
他不禁加重了合书的动作,往后靠坐在圈椅上,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眉宇间尽是不耐,“要吃就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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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肆的语气谈不上恶劣,却让鹤叔的后背全是冷汗。
他捏着糕点的手抖了两下,酥皮落下,散到地上,惹得他心疼不已。
少爷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能吃人。
“哦,哦,好的。”鹤叔蹲下身用包裹着糕点的油纸去打扫地上的酥皮,声音因为紧张微微颤抖。
忽地,傅庭肆的声音再度响起,“好吃吗?”
“啊?哦,还。。。。。。还没吃到。”鹤叔见状抬头,手上未来得及收的糕点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
墙上的古董挂钟一分一秒地转动着,每一下都发出沉闷的声音,像是敲在人心坎上,让人有种喘息不过来的感觉。
傅庭肆觉得烦闷,实在搞不明白自己这会儿突然阴阳怪气是吃错了什么药。
那丫头说不是为了颜料接近他,还有别的。
想认识他,想跟他熟一点。
如此沉思了好半晌,他一抬眼就见鹤叔还杵在原地,眼镜重新戴上,边翻书边道:“出去吧。”
鹤叔眼前一亮,三下五除二迅速收好了礼盒,头也不回地朝外走。
刚到门口,书桌前的人又开口了,“等等。”
他动作一僵,缓慢转身,“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秋女士把东西放在哪里?”傅庭肆低着头,右手很随性地转着手里的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