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draa精。但问题在于,他draa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你还在纠结婚礼的事?”周一拍婚纱照的时候,荀轼看顾野梦在利用每一个拍照间隙长吁短叹,忍不住问她。顾野梦摇摇头,一边自由发挥,十厘米的细高跟鞋踩在麂皮绒铺着的软凳上,一手叉腰,另一只胳膊勾住荀轼的肩膀,抹胸婚纱令胸口的事业线清晰可见:“那不然呢。”“原来你这么好面子的?”荀轼问,双手搂住顾野梦的腰,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却作出小鸟依人的样子,“可是我只是觉得极端情况才能逼出真心。”“可是我只是觉得你爸你妈会因此气疯。”顾野梦面无表情地说。她是无所谓,反正她就是这么个人,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甚至于,她不得不承认,她还真有点被荀轼说动——她想来想去,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做到洒脱。说她软弱也好,说她是扶不起的阿斗也好,亲人是否真的在心底深处把她当成亲人,这一点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无屠刀,何来放下?若是从来不曾拥有,那也从来无所谓释怀。她隐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所有的心结,只有在这一点得到证实之后,才会真正开始崩解。否则,一切的调节、一切的治疗都只是粉饰,都只是止渴饮鸩。但她无所谓,他爸妈却不可能无所谓。他爸妈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过往,结这个婚本来已经让她心理压力很大了,到时候现场突然爆出猛料,还是当着这么多人……老天。只要想一想就毛骨悚然。“拜托,别对你爸这么没有信心。”顾野梦听到荀轼贴着自己耳畔小声说,搂住顾野梦腰间的手收紧,“你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你要是这么有自信,”顾野梦冷淡地说,同时单手扣紧荀轼的手指,“为什么你要想办法让你弟弟不来参加婚礼?”“……”“弟弟的面子重要,父母的面子不重要——或者说,你巴不得他们丢尽脸,是这样吗,前荀总?”她气若幽兰。他的手指一下子攥紧了。“那什么,”远处的摄影师终于忍不住打断这对新人的自由发挥了,“我知道你们男才女貌也很会摆pose……但是能不能不要两个人都一脸苦大仇深?这是婚纱照诶!还有你们这个姿势,是不是太狂野了点?”哪有新娘穿着长款大摆抹胸婚纱,还大摇大摆单脚踩在凳子上的?之前还在互怼的顾野梦与荀轼齐刷刷地看向摄影师,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彼此。“……算了,末路情人也挺有感觉的。”之前还正义直言的摄影师擦了擦冷汗,将这亚比又迷人的一幕以影像的方式定格了下来。照片中,他们凝视着彼此,纠缠着彼此。彼此仇恨,而又彼此眷念。作者有话说:今天日万,所以一秒钟后还有两更在这之后我日六,抓紧把这篇文完结叹气服输荀轼是一个相当好大喜功的人。他说要把婚礼办成东山再起的宣言书,那就一点折扣都不能打。之前把顾野梦往小破老婚纱店带,纯粹是为了带顾野梦去看老头子,顺路试一下婚纱。如今真的要拍婚纱照、真的要租婚纱,还是要去正规且大的店看。从魔都专门运过来的婚纱,一共有十几件,颜色、工艺、长短全都不尽相同,却都尽善尽美,由国际知名设计师设计,每一条都有将近十几万小时的制作时间。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全都是抹胸。十几件由顾野梦挑选,如果顾野梦不喜欢,荀轼表示自己还可以再联系人空运调货。“你有钱没处烧?”这是顾野梦在听到他这个疯狂设想后的反应。最终顾野梦选了一件纯白色镶珍珠的a版抹胸长婚纱来拍婚纱照。选这件婚纱的理由也很简单:无他,便宜耳。假结婚干嘛入戏这么深。“话不能这么说,”荀轼帮她打理着婚纱的下摆,“毕竟是我东山再起的标志……”“所以呢?”“所以要好看。”顾野梦猛地回过头。“怎么了?”荀轼被看得有点奇怪。“我穿什么都好看。”顾野梦冷笑,说完转过头,继续指点着造型师给自己做造型,“裙子的设计比较繁复,所以头发要简单一点……对,头饰的装饰要小一点,不然会抢色……这个带上去试试看?……对,明天就这样……”“换造型?不换造型,明天就这个造型。”“跟婚纱照重合了没有新鲜感?要什么新鲜感,就这样,别改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