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鞭笞了他的尸体,便染上了毒,”羽笙缓缓解释道,“您大概不知道吧?这位郡王的儿子一直偷偷的给父君送饭,就在水牢顶端的通风口处,那里与御花园的假山相连。
儿臣见他父子俩被折磨的实在凄惨,才给郡王的儿子出了这样一个主意,与其活着遭罪,不如早做了断才好。”
郡王的儿子理应待在死牢中,太子却能将人偷梁换柱……
“刑部尚书也早已是你的人了?”永昌帝大笑起来,“好,很好!第二个问题,你做的这些事,姜栾有没有参与过?”
羽笙知道皇帝最在意的便是这一点。
若是存心报复,他很想说一句“有”,就足以让眼前这个男人痛不欲生。
但半晌,羽笙还是回答道,“姜栾并不知情。”
永昌帝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他没有再多看羽笙一眼,抬脚踉踉跄跄的离去。
再见了,父皇。
羽笙心道。
……
羽笙又独自在外面坐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时才走回太子殿。
很奇怪,殿内无人点灯。
羽笙走到桌前被绊了一脚,点起蜡烛才发现地上躺着的小太监。
“……”
羽笙举着蜡烛照了照,发现小太监的尸体冰冷僵硬,睁大双眼,显然已经死去已久。
他的喉间肿的很大,估计是吞金自杀。
羽笙看了许久,才轻声吐出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骗了你。
我不是你的张进进,而是太子羽笙。
羽笙替小太监合上双眸,正好此时有人在屋外敲门。
“是我。”左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羽笙收拾好心情打开了门,左朗扔了个纸包到他怀里。
“这是什么?”羽笙微微一愣,提起纸包一看,竟是一包云片糕。
“生辰礼物,”左朗回答道,“师祖曾经跟我说过师父你的生辰,仿佛就是今日吧?”
羽笙:“……”
“师祖还说,师父你最喜欢吃云江城的陈记云片糕,我便买来了,”左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过我的脚程没有齐公子快,从云江城到上京也要一日,也不知味道儿变了不曾。”
羽笙:“……”
见羽笙不回话,左朗奇怪的看了看他的脸,“师父?”
羽笙觉得自己很奇怪,说好了不再哭,眼泪却掉也掉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