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点头,说记得,就问:“然后呢?不是都过去了吗?”当时说没找到证据,那兄弟俩也不承认,就算村里人怀疑,也没法给人定罪。
但可欣姨和陈五婶不知道这事,周大婶只能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继续道:“桥西村户口冻结,拆迁的消息确定下来,那家里的兄弟又闹起来了。这个说分得不公平,那个说之前都定好了不同意改。吵着吵着,哎,吵漏嘴了,这兄弟两和老头子吵架,吵急了眼,说是不小心把老头给推下去,又没及时送去医院,老头子就这么没了。”
“他们兄弟两在家吵得太厉害,邻里邻居听到的人多,就去报了公安,最后兄弟俩都给拷走了。”周香香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然后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口水,道:“这两东西真不是人,为了钱是真害人。那老头子。算了,死者为大,我就不评价了。有些老人,像陈文明他爸妈,也是真的欠收拾。”
“哦,说到我们家那两老货了,你们也知道陈文星不行了吧?我就说他这人就不是个好东西,有钱了还能一直守着他老婆呢?合着就是他老婆捏着他大把柄。现在好了,那两老货又想过来找我家永康一口一个大孙子了,来一次我骂一次,真以为咱们稀罕他们俩老东西呢?”
“知道找我没用,背地里又去怂恿陈文明,被我发现了,家里的钱都被我锁起来了。陈文明敢背着我拿钱去贴补他爸妈,被我发现,他就等着和他爸妈一起养老去吧,不让他净身出户我都不叫周香香!”
怪不得要把文明叔给赶下楼,周大婶这话憋得久了吧,好不容易有一起能说说八卦的人,她现在就想发泄呢。
反正在座的几个,都不是会在村里乱传乱说的,周大婶能放心叨叨自己家的事情。
陈今一口一个草莓,听着八卦吃着好吃的水果的感觉,真的太惬意了。人生的烦恼都少了一半。
周大婶,真的是好奇人和好奇猫的第一好朋友。
“还是桥西村,那个刘老根,哦!看我!差点就给忘了,你那爷爷,嘿,这人还学起你了,给自己搞了个财产公证,把几个儿子儿媳妇都气跳脚了,家里的孙辈也天天在家骂。你大伯母和三伯母都说要在门口挂条白布吊死呢,说公公占着家里的钱,就是不想分给他们。好家伙,你三个伯母的娘家人成群结队地过去,想逼着刘老根把那什么公证给取消掉。”
“不过,刘老根也不是没帮手,三个女儿也带着娘家人去帮衬他,跟打擂台似的,三对三,两头势均力敌。刘老根也坐得住,就咬死了不松口,还放话说,要是他们这样逼迫,就搬去城里和你爸一家过,以后让他们
第110章()
养老。”!!!
陈今赶紧嚼嚼嚼,把水果给咽了下去,“不会吧?然后呢?”
“然后你三个伯父就都老实了呗,你奶说要闹上吊的就闹,吊死了,过完头七就给娶个新的过来。你那两个伯母又不闹了。”
周大婶总结道:“这闹来闹去啊,就是老子和儿子互相试探底线,你那三个姑姑是蠢的,以为这样就能在刘老根那占到好呢?最后就是例外不是人。”
陈今轻笑了声,道:“她们都这样,管最后闹成什么样呢,反正她们就是想跟着闹,损人不利己也想闹一闹显着她们。不过她们可不会想那么多,要是我爷最后不给她们分一些,还是会继续闹的。她们就觉得自己是家里的姑奶奶,有高地位呢。”
其实也就她们把自己当回事,拎不清。就会瞎闹。
“嘿!可不是?和我那小姑子一样。就是欠得慌。”周香香道。
陈今又随手拿了一个草莓过来,又是一口一个。
她就说,桥西村的新鲜事肯定不少,蒙冲表哥每天转述得太没劲了,没有波澜起伏。看看周大婶说的,声情并茂、手舞足蹈,事情本事的内容也就那么五分有趣,经她的嘴一描述出来,这件事的有趣性就变成了十分。
周大婶搞个“村里二三事”的说书节目,应该能吸引不少人去看的。
“话说,周大婶你天天去水果店里,你还能收集到那么多消息呢?”不管是锦绣小区,还是秀丽小区,难道周大婶在桥西村有自己的“线人”?
周大婶得意地笑道:“我天天去南城区郊区外的水果批发市场进货,那里头就有桥西村本村的人,还有桥西村人的亲戚,我进货的那家,他家姑娘就是嫁的桥西村。”
“桥西村的人太能招摇,有点小钱就要出去瞎蹦跶,拆迁的消息都传了不知道几轮了,那边水果批发市场还有人专门下注桥西村今年拆不拆得成,我给下了十块,我就赌的拆不成”
说完,周大婶才想起来陈今还有地在桥西村,要是拆迁的话,陈今是跟着拿钱的。就改口道:“嗐,我就随手一扔就扔中了不成的那头,你就当我放屁吧。我看桥西村拆迁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没事没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陈今摆摆手,催周大婶赶紧说下一个八卦。
“那行,我这攒了不少事情要说呢。本来想着明天去祭祖的时候找人唠嗑的,明天事情多,还不一定有机会找得到人”
陈永安赶紧地应和点头说是是是,被周大婶瞪了一眼,说他没耐心,然后才继续回归正题。
“说完他们家,还有桥西村的会计,一个村里头的小会计,你们知道他贪了多少不?”周香香留够了悬念,见大家都摇头,才伸出了一个手掌,“五十万啊!他居然就贪了五十万的钱!”
陈今瞪大了眼睛,“这么多?!怎么贪的?”
要知道,桥西村虽然有房子出租这个大进项,但很多人还是没荒废自家的田地的,她更是没听说过桥西村的地有承包出去,村集体一直以来就没听说过有什么进项。唯一的一个进项,也就是桥西村东边那块地上新建的工厂,才刚开始运转,分红什么的,都还早着,总不至于现在就谈了五十万吧?一年到头给到桥西村村民的分红都没五十万!
周大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想要贪,怎么贪不成?”
“都是以前的账了,南城区郊区那块建工厂,桥西村边边的地方是挨着工厂区的,以前占了一块地,人家给赔了钱。要不是这次拆迁,那会计家里闹矛盾闹出来,他们村的人还不知道人家当初赔了一百万,村里人知道的是三十万,没想到大头被昧了下来。还有些是上头发下来的别的补贴,他也扣了一部分出来,这一算,前前后后竟然就贪出来了五十万。”
陈五婶都咂舌了,“五十万很多了,要不是遇上拆迁这种事,得攒多久才攒得出五十万来?”像他们家以前,家里的楼房就一栋,家里没果园,主要是靠种菜带去城里卖和出租房子,钱就攒得慢。五十万要攒上好多年才能攒得到的。
一直安静听、不插嘴的可欣姨没忍住问:“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是他一个人能做成的吧?村里其他干部没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