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将回来了,他拎着两颗头回来了,可喜可贺!
此等堪比举国同庆的大好事,几个经不起吓得大臣险些喜极而泣,可算觉得脖子上那颗摇摇晃晃的脑袋稳住了,可谓对周祁这股及时雨充满感激!
周祁提着余涣宗和甄继的人头悠闲阔步,到时见里里外外跪了一地,有点发愣。
环顾一周,就见不管大臣还是将士,个个感激涕零的将自己偷望着,不由得更愣。
褚君陵背对周祁,还指着周未在骂,周未头低垂着,一时也没发现周祁回来,还是德观瞥头瞧见,如蒙大赦,忙小声的喊褚君陵:“皇上,将军回来了。”
褚君陵立刻回头,见着心心念念的小将军平安归来,一颗心落地,又喜又怒的朝周祁过去,等走近看清他手里提的东西,脚步一顿,有些犯恶心的皱起眉头。
周祁也察觉了,将手中的首级随手一扔,恰好落到徐安一派的乱臣当中,吓得那些个人惊如蛇鼠,乱窜间被看押的将士使绊子牵住,屁股猛地栽地,摔出声闷响。
甄继人头更直接落到汪郢裆上,汪郢正是朝中骂周氏骂的最凶那几个大臣中的一个,突然被个血淋淋的脑袋砸中,尤其甄继还双目外陷,表情一副死不瞑目的狰狞,这一对视,汪郢直接吓破胆魂,两眼一翻,不经吓晕了,裆部可疑得漉湿了一块。
“余涣宗、甄继人头在此,外逃叛将乱臣尽数擒回,末将幸不辱命,请皇上过目。”
‘过个屁的目!’
褚君陵气结,见周祁要跪,赶紧伸手把人扶起,光这人安危都顾不过来,哪顾得上过目别的,褚君陵不放心的拉着周祁看得仔细,没好气道:“要追人也不事先跟朕交个话,一声不吭的,中了埋伏可怎么办?”
周祁乖顺听教,方才事出要急,他也是怕人跑远了,找不回来再留什么隐患,但看褚君陵担心至极,倒也不好解释,歉疚地任褚君陵拉着自己转了几个圈的查看:“可有受伤?”
周祁摇摇头,安抚笑笑:“臣没事,让皇上担心了。”
还知道他担心麽!
褚君陵心哼,凉凉瞪了周祁一眼:“等回宫再同你算账!”
第130章中郎将断发如割肉
周祁眼含笑应下:人家都是立功有赏,他倒好,赏没见得,反招来一顿说教和罚,冤枉得很。
等褚君陵缓过气,转头看向跪了一地的将臣,猜是某个昏君见他消失又将气撒到众人身上,嗔怪瞧他一眼,失笑道:“臣安然无恙回来,身上连块皮都没破,皇上气也出够了,还不让大人们起来?”
尤其是一干武将,才替褚君陵平反半个时辰都没过,大功刚立,这人不谈封赏反指着人一通训,也不怕几位将军寒心。
“都起来罢,跪着好看不成。”
傲娇轻哼声,听周祁这话不大赞同,心说掉根头发他都心疼,破了皮还得了,转头真见周祁肩头有根断发,眼一眯地凑过去:“还说无恙,头发都让叛军给削断了!”
顺手拿起那根断发给周祁看,说什么头发也是他身上长的,断发如割肉,周祁:“……”
几个无意偷听墙角的武将:皇上果真对中郎将宠爱至极!
周未这个老父亲既欣慰又忧愁,欣慰的是君王用情至深,心疼自家小儿入骨,愁的是君王这宠太没下限,怕褚君陵将周祁根儿带坏了,被宠成个无法无天的德性。
刘秧心头捏了把汗,唯恐周氏趁机也要夺皇位,但瞥到周未极力护驾,周祁全程也都没小动作,最后更涉险将外逃的两个奸臣抓了回来。
虽还是不满周氏蛊惑圣心,心头那点必除周氏的决心倒是淡了。
观望全程,周氏确实没生反动,他姑且放这父子二人一马,只周祁蛊惑圣心、意图独占君宠是不争的事实,要他对周氏一党好色相迎,也是不可能的!
刘秧上前恭恭腰,打断两人的亲近:“这些叛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褚君陵不满瞟他一眼,结果某个没眼色的大臣低首敛目,压根儿不给他警告的机会。
还是周祁扯了扯褚君陵,轻朝他摇摇头,褚君陵才被逼收了怪罪的念头,睥睨着脚下跪的一帮乱臣:“就地斩首。”
除徐氏府上,其余乱臣府邸财银充公,家奴变卖出京,府中亲眷不论长幼一并诛杀,三族内不得留有活口。
徐氏一府,徐渊吾戴罪立功,除却其姨娘二人,家仆亲眷尽杀,斩九族,割族氏,其罪昭告天下,徐安妻奴妾室,处极刑,打入天牢,翌日晾刑于闹市。
口谕下后,褚君陵恐污了周祁眼睛,不等行刑便拉着人走了,走远听得几声凄厉,知是乱臣已诛,心中安定,如今朝中乱臣除尽,大褚军力强盛,天下亦将化一,大势所趋,约摸该考虑封后的事了。
番邦几个跳梁小丑,他本是不放在眼里,那点贫坡瘠土他也看不上,况是那地方民风野蛮,他也不想收到大褚脚下败坏风气,若那些领头蝇肯老老实实做小,该进贡进贡,该来朝来朝,规矩点他倒也容得下。
坏就坏在那些小邦小城的心太大,不甘心做个附属,褚君陵天生是个强盗德性,他不抢旁人的已是客气,有人想抢他的地盘,他便打得那蛮夷之地连根毛都不剩!
眼大肚皮小,就得有撑破胃的觉悟。
褚君陵心哂哂:这天下可是他留着娶皇后的聘礼,谁要敢碰,他摘了那狗东西的熊心豹子胆,再掰断狗爪子松土!
一路摆驾回宫,褚君陵净脑补着封后事宜,徐安已杀,如今没什么需提防的,也不管周祁答不答应,直接将人拽进了轿撵。
周祁无奈,借口剑丢了要回去找,被褚君陵按住肩膀捉了回去:“没丢,在徐渊吾手上呢。”
正是徐渊吾削徐安脑袋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