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同磨牙般尖利，阴恻恻的。
“万一，他……是在……欲擒……故纵呢。”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刚拿起酒壶的叶楚，抬头外望。
刹那失神。
头皮像炸开了一般。
只见泠月早已抖成一团，面无血色。
在她身旁，浮现半张惨白的人脸，发出声声诡笑。
另半张脸，则是被其托在手中，来回揉捏。
身上绣衣血迹斑斑，正如十年前身死时一样。
“司命……大人，好久不见。”
叶楚诧异转头，此时呼不敬抖若筛糠，呼吸急促。
全然没有往日颐气指使的样子。
眼睛随即萌生泪意，悲从心起。
“陈涉……”
她自觉已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哪怕真的见到昔日同袍亡魂，也能坦然处之。
却没想到，再次相遇。
却是对方临死前的模样。
那被劈开的脑袋，正是自己亲手所为。
淌在身上还在滴落的粘稠血浆，似乎时刻提醒着呼不敬，她所做下得罪行。
心脏像是被插进一把利刃，来回搅动。
“相好？”
冷不丁一声疑问，猛的将呼不敬从回忆中拉扯出来。
她神情低落，甚至不敢抬头对视。
“陈涉，前镇妖司……射御统领，我……我杀的。”
看她这副模样，叶楚便明白，疯女人今晚怕是彻底失去战斗力了。
门外那断脸男子，明显来者不善。
身上丝毫没有正常人印堂中所带气机，也不像妖邪一般，妖气萦绕。
用观气术观察，完完全全就是一件死物。
自己只是找到镇妖司的音孔，却忽略了，这大夏天怎会有如此大的邪风。
刺耳的笑声再次出现。
被唤作陈涉的男子，抬手在吓傻了的泠月脸上摸了一把，留下五根血指印。
拖着步子，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步履僵硬，看着关节处弯曲很是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