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人封锁了死者的房屋后,陆陆续续离开了现场,秦妙惜等人也早已离去。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人群散尽后,院子的角落里悄然走出两道身影。
正是那位曾在对面楼上冷眼旁观闫晚琬等人与老妇人纠葛的贵夫人,她的身旁依旧站着那位贴身侍女。
贵夫人此刻难掩激动,紧紧抓住侍女的手,声音微微发颤:“你看到了吗?是阮云纱,真的是阮云纱!”
侍女眼中同样闪烁着欣喜的光芒,低声回应:“夫人,这不正是您当年为小姐用作襁褓的阮云纱吗?小姐果然就在龙元国的京兆!”
贵夫人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间已被封锁的房屋上,眼中既有期待,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轻声呢喃:“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了线索……我的囡囡,你在这吗?”
侍女沉思片刻,低声说道:“夫人,奴婢听那京兆尹提起,老妇人还有一个被卖掉的女儿。您说,会不会是……?”
贵夫人闻言,眼中骤然闪过一丝亮光,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持:“对,对!她很可能就是我的囡囡!快,我们这就去打听打听!”
她们当即离开院子,随意拦住一个路过的村民打听。
从村民口中得知,遇害的老妇人确实有一个女儿,但从小便不受待见,非打即骂。那孩子两三岁时,就不得不在寒冬腊月里用冰冷的河水为全家人洗衣服,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村民叹息道:“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们家捡来的孩子呢。”
“捡来的孩子”这几个字像一根针,猛地刺入贵夫人的心头。
她的心剧烈颤抖起来,既心痛又激动万分。天下哪有不是的父母?既然老妇人对女儿如此嫌弃、百般磋磨,那孩子是自己女儿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我要再看看那块布。”贵夫人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侍女恭敬应声,仿佛这是一件简单至极的事情。
当天夜里,京兆尹府衙内一片死寂,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巡逻的衙役半个时辰一轮。
贵夫人和侍女悄然潜入府衙,借着夜色的掩护,轻车熟路地避开了巡逻的衙役。
她们的目标很明确——那块被石新哲慎重收起的阮云纱。
贵夫人站在库房外,低声对侍女说道:“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看看。”
侍女点头,警惕地环顾四周,确保无人靠近。贵夫人则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轻轻插入锁孔,几下转动,库房的门便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库房内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贵夫人迅速找到存放证物的柜子,打开后,一眼便看到了那块被折叠整齐的阮云纱。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布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果然是你……”她低声呢喃,仿佛在与久别重逢的故人对话。
侍女沉声问道:“夫人,可要将阮云纱带走?”
贵夫人却是摇头道:“不,放在这,也许那个孩子能找到囡囡。”
侍女错愕,不解夫人手中本就有着庞大的关系网,为什么还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去调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