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本王这里。”魏子都袍袖一展,将折柳剑交过去。
姜姑姑一看剑鞘也找到了,自然欣慰不已,说了一连串的“好”。
我心念一动,看了魏子都一眼:他竟然一直随身带着我的剑?
即便知道剑柄里藏着密室钥匙,他也没想着据为己有,反而爽快地交了出来。
我不免高看他一眼,转而想到当年在鳄鱼池是他救了我的性命,又意识到自己再次欠下他一个人情。
只是以我现在自身难保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人情还清。
“本官听说姜姑姑想要告御状?要告得可是宋璟和柳纤纤偷剑和迷晕白凤军众人一事?”那一头,霍文仲已开门见山地发问道。
姜姑姑握紧了折柳剑:“自然是要状告他们两个罪魁祸首!此事绝对不能善了,否则别人以为我们白凤军没人了呢!”
“这可真是巧了。”霍文仲和魏子都对视一下,眼中都有精光一闪而过。
三人几乎是一拍即合,一盏茶时间之后,他们便派出手下去搜查宋璟和柳纤纤的营帐,但凡是药物就全部拿过来给姜姑姑辨别是否有迷药或曼陀香的成分。
霍文仲则去写了一封八百里加急,告知圣上这几日案情的变化,打算羁押宋璟和柳纤纤回玉京,准备三司会审。
安排好这些事之后,魏子都也跟在霍文仲后面道别,姜姑姑却喊住了他:“魏王爷请留步,老奴还有一事相求。”
“姜姑姑还有何事要与本王商议?”
魏子都有些困惑地重新在桌边坐下。
姜姑姑挥退了扶持的仆人,等到屋中的只剩下他们二人之后,又重新把折柳剑放在了桌上:“是关于这把剑的事。”
“姜姑姑信得过本王?”
姜姑姑不答反问:“王爷应当知晓这剑中有把钥匙可以左右朝局?”
“知道。”
“那王爷为何不取走钥匙?”
这句问题一出口,我立即和姜姑姑一起看向魏子都:是啊,那么多人都觊觎的东西,为何他就毫不在意?
长公主府密室里的情报可比他们皇城司的情报更加重要、更加惊人,甚至可以拿那些东西挟天子以令诸侯都不为过!
我和魏子都同朝为官,浸淫朝局七年,我不相信他没有任何野心。
一个没有野心的王府私生子,是不可能走不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何况老魏王膝下子嗣众多,魏王府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魏子都要是没点野心和手腕,别说承袭爵位了,恐怕早就成了王府花园里的一捧花泥。
可魏子都只是唇角轻扬了一下:“本王手握皇城司,想要什么情报随时都可以拿到,何须假借他人之手?”
“但这里面的情报,是白凤军几代积累下来的,不是皇城司随随便便就能查到的东西。”
姜姑姑轻抚折柳剑,继续追问:“魏王爷真的不好奇么?”
“本王不好奇。”他回答得依旧很果断,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折柳剑一眼。
“哦?这是为何?”
“姜姑姑真的想知道?”
“那是自然。”
魏子都见她这么说,薄唇微抿,眼角余光快速搜寻一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