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石刚是特意提起的欧贞鸣。
她不想看到欧贞鸣,每次看到他都伤感;还因为他这个人,总讥讽安阳,好像安阳负了他一样。
“请他去会客厅,好茶款待。”程柏升说了话,又对雷坤说,“你不用理他,我去招呼他。”
雷坤:“他怎么一大清早来吵?”
“官银号的史大人,他的一个小妾和人私奔了,满城皆知,这事昨晚不是还跟你提了吗?我借口找人,让军机处去把欧贞鸣住的驿馆翻了一遍,机密书信带回来好几封。欧贞鸣这会儿才知道,来发脾气呢。”
安阳:“……”
她没想到,白净斯文的程柏升,这样蔫坏。
不过也是,人以群分,雷坤身边的人,岂是和善纯良之辈?
安阳吃了早饭,起身告辞。
程柏升要送她,被雷坤阻止了。
雷坤说:“赶紧去把那个瘟神给我送走。”
程柏升:“你放心,我没有把柄给他。”
“我是说,最好让他赶紧滚回金国去。他来这里快四个月了,像苍蝇似的。心烦。”雷坤说。
程柏升:“你现在觉得烦了?当时你但凡听我一句……”
话到这里,余光瞥见了安阳,程柏升打住了话头。
他叹了口气:“行行,你是王爷,你说了算。我尽快处理好。”
安阳知道是城郊码头轮船爆炸,死了不少金国人。
这件事,欧贞鸣告诉安阳的。
安阳没多嘴。
不管是程柏升还是金国探子那里,她都没去打听。
关乎政治,很敏感,安阳解决不了,金国也传来消息,父皇不让她掺和进去,她的任何动作,都可能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
安阳吃好了,对雷坤说:“王爷,您和柏升有公务要忙,我先回去了。”
雷坤嗯了声。
安阳去客房简单收拾,把她用过的东西带走,顺便带上那个檀木盒子。
她身上不疼了,人也精神了很多。
雷坤送她到宫门口,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了。
安阳待要上车,他又喊她:“安阳。”
他每次叫她,像点兵。
安阳本能想站直了、立正,又强自忍住:“王爷还有事?”
“府中那边问起我,一句话也不要多说。至于你,就说是柏升临时叫你来的。你不知道来做什么。”雷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