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夜心头一紧，强作镇定道：“王总您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抖星搞个首映礼，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哈哈，正常？”
王总仰头大笑，“就你那个电影，拍得再正常也不过是个文艺片，有什么好大张旗鼓搞首映的？你说你图什么呢？”
“再说了，就算你真想搞，怎么还出这么多岔子？什么吊装事故、现场停电的，你不会以为都是意外吧？”
韩子夜顿时如遭雷击：“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王总耸耸肩，一脸高深莫测：“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你想啊，娱乐圈里，像你这样招摇过市的人，得罪的人还少吗？谁给你使绊子，都不奇怪。”
韩子夜越听越心惊。
难道，自己之前那些离谱操作，已经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
可他很快又冷静下来。
就算真有人暗中使绊子，那不也正中他的下怀吗？电影被搅黄，票房崩盘，自己这不就如愿以偿，打造出一个亏本项目了？
想到这，韩子夜反而笑了：“王总，您这是杞人忧天了。我韩子夜行事，向来都是光明磊落，不怕任何流言蜚语。再说了，就算真把电影搅黄了，那也是观众不买账，怪不到别人头上。”
“倒是您，不如猜猜这部《太阳》最后能亏多少钱？到时候我请您喝酒，咱们好好聊聊怎么把公司赔到倾家荡产，以毁灭的心态去拍电影，那才叫境界，您说是不是啊？”
韩子夜说着，不怀好意地笑了。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王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道：“韩总啊，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一下。娱乐圈这个地方，从来都不是单打独斗的。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肆意妄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部电影，说不定就是你的转折点。而至于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好自为之吧！”
说完，王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韩子夜一个人在原地发怔。
良久，韩子夜才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呵，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一路走来，所有想方设法搞砸的努力，恐怕早就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看在眼里。
别人会放任他胡闹，无非就是想等他把自己作死，然后再乘虚而入，一举拿下他的公司。
可他偏不能如那些人的意。
无论如何，抖星都是他一手创立的心血。
哪怕亏损是他的初衷，但绝不能亏到公司都保不住的地步。
想到这里，韩子夜攥紧了拳头。
与其让那些居心不良之人得逞，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
当夜，韩子夜把公司高层召集到会议室，沉声道：“各位，我有一个计划，或许能救咱们于水火。但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全力配合。”
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市场总监颤声问道：“韩总，您的意思是？”
韩子夜环视一周，目光坚定：“我打算卖身。”
“什，什么？！”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位魔鬼老板不是最爱钱吗？
现在竟然要卖身？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可韩子夜却一脸淡定：“先别激动。我这个卖身，可不是让你们去当男女优。而是要把咱们公司，卖给对的人。”
“对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