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范兴文……范世子绑的我儿子?”郭远才浓黑的眉毛紧蹙成一道深深的壑。
细长的眼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
仔细一想,这很合理啊。
梅泰之死虽然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之后他彻查此事,定是清除了范兴文在京衙中的不少爪牙。
这真的是他的报复?
那他儿子岂不是完蛋了!
面对国公府和三皇子的势力,想要救出他儿子根本不可能,如果他敢闹,甚至全家性命不保。
范宁气冲冲往门外走去,见郭远才没拦着,假装摔倒在地。
“范公子!”郭远才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范公子,令郎的事情就不劳烦你了,你还是专心为陛下解决军粮之事吧,国事要紧啊。”
“唉!”
范宁非常不甘心的跺着脚,怒目切齿,“要不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梁,我现在就找他一决雌雄!”
郭远才心中感动。
他和范宁不过才见面两次,而他仅是因为欣赏自己儿子的“猛虎下山图”就能如此,可见真乃性情中人,品性根本就不像外面传的那般卑劣,定是范兴文所造谣言。
“公子一番心意,远才心领了,但务必保重身体。”
郭远才的一番劝解,似乎让范宁冷静了下来,他和郭远才说道:“兄长不知,范兴文那厮有断袖之癖,我担心……我担心才华横溢的令郎在他手上待久了……清白不保!”
“什么?断袖之癖?可是我儿子才刚满十岁啊!”郭远才脸色惨白。
“兄长乃正人君子,自是不明白,这越嫩的,他就越喜欢。”
“啊!我儿!”
郭远才再次背过气去。
范宁这次没有犹豫,拿出医疗箱,取出肾上腺素冲着心脏一针下去。
郭远才醒来,心跳加速下,急促的呼吸着。
但肾上腺素也阻止不了他精神的萎靡,渐渐整个人苍老了许多,似是没了生存的希望。
“兄长勿虑,至少令郎性命还是无忧的,晾他范兴文也不敢伤害令郎,兄尽管放心,只要我赢下春猎赌约,定要他范兴文狗命,帮你和令郎报此大仇,救出侄儿!”
说完,范宁似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很为难又不放心的说道:“兄长,我得去帮陛下处理军粮之事了,你保证身体。”
范宁往门外走,故意放慢脚步,正要出门的时候,后面的郭远才突然开口:“贤弟留步。”
范宁转过头来,假装把不存在的眼角泪水擦拭而去。
郭远才见其真挚的样子,心中异常感动。
他走到案桌旁,在墙角隐蔽的角落里翻找出一本用绢布包裹着的册子。
看到那东西,范宁心神一动,将兴奋压制下去,保持伤心欲绝的表情。
郭远才再次来到范宁面前,把那本小册子交给了他。
“贤弟若是想取范兴文之命,仅仅赢下春猎赌约还不够,他背后的势力过于庞大。”
“那此物是?”范宁明知故问。
郭远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儿子的猛虎下山图,满脸尽是悲愤。
“郭某在任多年,范兴文暗地里的所作所为郭某一直视若无睹,不曾想竟有一天自食恶果,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贤弟,册上是范兴文多年的恶行,只要你能赢下春猎赌约,再将此册呈交圣上,范兴文必死无疑!”
范宁惊讶盯着郭远才,张着嘴瞪着眼,身体不断颤抖中看了看手上的册子。
过后,他摇着头,沉痛说道:“不行啊兄长!”
“这样一来,你必会遭受范兴文背后一党的疯狂报复,弟恕难从命!”
郭远才见范宁不收,愤怒把册子扔到了地上,还一幅此事绝对没商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