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回到塔楼，没过多久柯胜义就匆匆赶来，脸色十分难看。
广场上堆积成山的尸体与青阳兵狰狞的面孔刻在了柯胜义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他心中恐慌，害怕到了极点。
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来说，几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恐惧。
哪怕生死一线的时候也不曾似如今这般头冒冷汗，范宁深深引起了他的忌惮。
这个年轻人手段之狠辣远超他先前设想，此次来见，凶多吉少。
“柯将军，请将佩剑暂且交付于在下保管。”范宁门前的一位亲卫拦住想要进去的柯胜义。
柯胜义短暂诧异了一会后，就迅速将腰间装饰着玉坠的宝剑取下，恭敬呈上。
卑微的态度，无一点往常的大将风采与傲气，还小声谨慎问道：“范大人这会心情如何？”
收走宝剑的亲卫队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而是冷漠道：“转过身去，我们要搜身。”
柯胜义再次愣了愣。
他这身份，青阳军大帅，搜他？
若是往常，那肯定是不会配合的，他甚至会觉得这是种羞辱。
“兄弟，咱是自己人呢，没必要吧？”说着，柯胜义转过身去，抬起双手让亲卫队搜身。
亲卫队没有吭声，待搜身过后，亲卫为柯胜义打开了范宁的房门。
望着敞开的房间，柯胜义长长舒了口气，忐忑走了进去，额前冒出豆粒大的汗珠。
原本赵锦的住所极致奢华，琳琅满目的珍宝映入眼帘，但柯胜义此时完全没有心情欣赏。
“范大人。”柯胜义缓缓来到坐于案前的范宁身前，范宁正在翻看着近期军务，一侧点着上等的油灯。
油灯所用的香油无味且少烟，非常洁净，因此被权贵世家们青睐。
见范宁没有处于暴怒的状态，他暗自松了口气。
“此次之事……”
柯胜义刚想解释，就被范宁伸手打断，他翻阅着军中的各类奏报，仿佛无暇他顾。
柯胜义见此，只好耐心等候。
等待的过程中，他注意到范宁旁边有个貌美的女子，衣衫不整，正颤颤巍巍跪在地上，如同犯了错的孩子，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范宁，像是刚经历过什么恐怖的事情。
柯胜义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认出了此人，是城主赵锦的小妾，白天还见过。
出现在此处，深夜赤足与范宁共处一室，想都不用想是什么原因。
范宁这小子，好这口？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似是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