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晚还算走得比较快的，因此和尸体有一定的距离。
跟在她身后的程鑫就没这么好运了，他几乎是和那具尸体来了个脸贴脸。
人在受到巨大惊吓时，往往会出现全身僵硬，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的情况。
程鑫明显已经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看着那具尸体，双腿发颤，想要逃跑却一步都挪不开。
他甚至能感受到鲜血溅到脸上的感觉。
冰冰凉凉的，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程鑫控制不住干呕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
鲜血顺着地面蔓延开来，逐渐流淌至他的脚边。
尽管隔着鞋子，可他依旧能感受到冰冷的触感从脚底开始逐渐往上，好像有一双冰冷的手正一点点抚摸上来。
程鑫看着面前的红色，心脏狂跳不止，大脑开始发昏。
此时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完了。
程鑫闭上眼，仿佛只要看不见，所有的事情就没发生过一样。
难道他今天就会死在这里吗？
忽然，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熟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愣在这里干什么？”
许清晚低头看着他，眉头微皱，伸手打出一道黄符。
黄符在碰到地面尸体的瞬间开始燃烧，熊熊烈火很快将整具尸体吞噬，不过片刻消失殆尽。
冰冷的感觉也跟着消失，被剥夺的意识回到脑海，程鑫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动了。
他尝试性动了动手指，在确认这个发现后迅速爬起，站在许清晚身后。
“清灵大师，刚刚、刚刚那是什么？那具尸体呢？为什么忽然就不见了？”
许清晚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不由有些好笑。
明明怕得要死，声音还发着颤，却还在追问那是什么东西。
“只不过是幻境，不是真的。”许清晚道，“说明这小区内除了之前我们看见的那些游魂外，的确还有不少东西。”
她站在刚刚尸体掉落的地方，抬头看了眼高高耸立的楼层，在心中不断回忆尸体是从哪一层掉下来的。
只一眼，她就断定这层楼有古怪。
正常来说，存在怨灵的那一层多多少少会沾染几分怨气，可这层楼并没有单独存在怨气的某一层。
要么这层楼里压根没有怨灵，要么就是这一栋楼都有问题。
目前的情况，显然属于后者。
许清晚转头看了眼，此时已经快到晚上十二点了，正是阴气最浓的时候。
整个小区内除了他们再无别人，就连亮着灯的屋子也是寥寥无几。
放眼看去，只能看见保安室中传来的微弱灯光。
许清晚当即朝着保安室走去，里面只有一个昏昏欲睡的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靠在墙边，身上盖着一层薄毯，脑袋后面枕着一个玩偶，靠在墙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一团若有若无的黑气飘荡在中年大叔身边，在看见许清晚后便如同烟雾般逐渐消散。
许清晚拿符纸的手一顿，重新将黄符放回去，伸手轻轻敲了敲窗户。
在不清楚那东西的目的前，她不会贸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