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眸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不在乎牧天野是什么身份，但是听到大家说牧天野坏话，她气得不行，比刚刚被那几个醉汉欺负还觉得委屈。
“天野哥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凭什么你们要这么说他，他爸爸破产是他爸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苏雨眸挡在牧天野面前，像是个护崽的老母鸡，梗着脖子大声替他辩解。
她明明比牧天野还矮了一个头，此刻却想变成他头顶的大伞，替他抵挡铺天盖地的恶意。
在整个世界的疾风骤雨中，总有一束光能够温暖到你。
现在的苏雨眸就是牧天野的那一束光。
他突然咧嘴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苏雨眸的肩膀。
“没关系，你去陪我奶奶，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老太太从始至终面不改色，低着头在身上找什么东西，此时听见牧天野的声音，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对苏雨眸说：“丫头，这事你别管，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祖孙俩这些年已经习惯了。”
苏雨眸感觉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憋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她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让老太太的语气如此轻描淡写。
张了张嘴，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最后她走过去抱住老太太的手臂，无声的给予对方力所能及的温暖。
老太太笑容慈祥，轻轻拍了拍苏雨眸的手：“好孩子，你先等会儿，我找点东西。”
老太太说完又在身上摸索，嘴里小声嘀咕着‘放哪去了，记得一直带在身上的’。
牧天野环顾众人一周，走到老太太前面，不想让那些嘲讽的目光落在老人身上。
他声音平淡，却又能让所有人都听见。
“在场的各位，我爹也欠了你们钱？”
听他这么一问，周围的议论逐渐消失。
说到底都是些路人甲路人乙，原本自己的生活就已经一地鸡毛，却总喜欢对别人的苦难津津乐道，然后在他们口耳相传中，讨论的对象身败名裂。
其实对于真相，他们都只听说过捕风捉影的只言片语，但他们就是热衷于此。
“这里没有我爹的债主吗？”
等了一会儿，见众人不说话，牧天野又语气平淡的问了一句。
被他目光扫过，众人不自觉眼神闪躲。
牧天野嗤笑一声：“既然我爹不欠你们钱，我和我奶奶也没吃你们家里的大米，那你们在这说三道四讲什么风凉话？”
“真要说起来，应该是你们欠我爹才对，这条夜市街，原本就是属于苍江药业的土地，你们当中有的人，在这里摆摊有十几年了吧，我爹有没有收过你们一分钱的摊位费？”
“现在我爹死了，你们不念他的好，倒是反过来戳他的脊梁骨，骂他害你们生意变差，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到底是谁做人有问题？”
“还有说我爹害员工妻离子散的，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爹有没有拖欠过哪个工人一分钱的工资，即便是破产，他也没坑过员工的一分血汗钱！”
随着牧天野声音落下，人群中几个年纪大的摊贩惭愧的低下头。
牧天野扫视众人一眼，声音冰冷道：“今天我把话放在这，牧擎苍虽然死了，但他儿子还活着，我爹私人欠了你们多少，随时可以拿着借条来找我，但是当着儿子骂老子这种事，以后就别在我面前干了，否则别怪我对他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