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琛的话虽然不太中听,但的确就是这么一回事。
如今所有的证据都对牧天野不利,报警的话,真有可能会把他当成小偷带走。
牧天野却不以为意,看小丑似的对贺琛笑了笑,气定神闲的拿出手机,准备自己拨打报警电话。
“等一下!”
南知意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不希望牧天野报警。
对于牧天野的脾气,南知意非常了解,知道他极少冲动,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既然牧天野决定报警,那就说明他有足够的自信自证清白,甚至还能在警察面前,把陷害他的人揪出来。
贺琛那点心机手段,在牧天野面前简直就是笑话。
此时的南知意,已经基本可以断定,这件事就是贺琛栽赃嫁祸牧天野。
毕竟船上就这么几个人,老是和牧天野做对的,也只有贺琛一人。
但是她不能把话挑明,这也是她不想让牧天野报警的原因。
贺琛现在绝对不能出现负面新闻,否则天意的品牌形象将在国内一落千丈。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天意就像她的孩子,她为此努力了三年,里面有太多她的心血。
并且天意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天意,她还有股东,还有合伙人,她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得对那些人负责。
此刻南知意心里已经把贺琛恨得要死,恨不能立马将他扔下船,让他游泳滚回国外。
可是当务之急,她必须先安抚好牧天野。
虽然这样对牧天野很不公平,但她私心里觉得牧天野亏欠她,为她受点委屈也是理所当然。
大不了,以后再好好弥补他。
在心里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借口,南知意深吸一口气,然后转头对刘平说:“你先把其他人带走,切记让他们守口如瓶,今天这里发生的事,半个字都不能往外传,否则我就让你下半辈子去大西洋当水手。”
南知意不怒自威,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威胁。
刘平被吓得额头冷汗直冒,但是贺琛先前对他有过交代,他现在不敢贸然带人离开,偷偷朝贺琛看去,等待下一步指示。
不等贺琛表态,南知意就冷哼一声:“这里我说了算,让你立刻带着人滚,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刘平浑身一震,不敢再磨蹭,急忙带着船上的工作人员离开。
贺琛察觉到南知意动了真怒,喉结滚动,心头终于开始有了些许忐忑。
他不怕南知意,但他怕自己那个城府极深的哥哥。
要让他哥在南知意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贺琛断定,他哥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南知意那边。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南知意先是冷冷看了一眼贺琛,随后才收敛起情绪,用商量的口吻对牧天野说:“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可以吗?”
她的声音毫无底气,说完就低着头,不敢和牧天野对视。
牧天野眼里的失望越浓,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轻轻吸了一口。
“到此为止?”
牧天野缓缓吐出烟雾,嗤笑出声。
“南知意,你现在,连自证清白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他第一次直呼其名,声音很淡,却有种莫名的力量,像是一拳重重打在南知意胸口,以至于她神情痛苦,眼眶泛红。
“那你要怎样才肯罢休?”
南知意咬着唇,声音很低。
“只要别把这件事闹到外面,我可以让贺琛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