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神情破碎,被牧天野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连反驳的话都难以说出口。
牧天野把头转过一边,不再看她。
恶语伤人,闻者伤,言者痛。
话已出口,牧天野心里其实也并不舒服。
有些较量,注定不会有赢家。
见两人出现争执,贺行舟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想要再添一把火,却有麻烦突然找上了他。
“海神庙前面那玩意儿,是哪个龟孙子的?”
陈家阿公气急败坏的声音由远及近,他杵着拐棍一脸怒容的走来,额头上的褶皱堆叠得密密麻麻。
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怒气冲冲的村民,皆是手持棍棒一脸凶相。
赵四喜急忙向前迎了几步,主动搀扶起阿公,不安的问:“阿公,海神庙那边咋了?”
“咋了?”
阿公冷哼一声,吹胡子瞪眼道:“海神庙都快被人弄塌了,你说咋了?”
赵四喜闻言大惊失色。
海神庙可是整个北塔岛的信仰,求出海丰收,祈归家平安。
如今信仰被破坏,赵四喜也顿时怒从心起。
他转头看向给贺行舟一行人带路的两个村民,沉声质问道:“张家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那两人神色惶恐,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张家兄弟是岛上出了名的懒汉,哥哥张涛,弟弟张波,三十多岁的年纪,整日游手好闲,从不愿出海刨食。
今日兄弟二人起了个大早,准备出门碰碰运气,看谁家晾晒的海货没收,想着顺点回去应付一餐。
恰好遇见贺行舟他们的直升机降落在海神广场,海螺堆叠起来的图腾被吹倒,海神庙顶上的海草被卷得漫天都是。
乍一看见这种情况,兄弟二人就动了心思,佯装海神庙是他俩在管理,要让贺行舟赔钱用做修缮。
其实就是想讹人,中饱私囊。
贺行舟纵横商场多年,一眼就看出了这兄弟二人的小心思,但他却并未戳破,让手下掏出一沓钱,却并未递过去,反而让兄弟二人给他带路。
张家兄弟见钱眼开,立马把海神庙的事丢到一边,迫不及待的领着贺行舟到了赵四喜家。
没成想,现在钱还没拿到手,陈家阿公就带人找上门来。
这兄弟二人的尿性岛上无人不知,听到赵四喜的质问,再看看这兄弟俩脸上惶恐的神情,陈家阿公瞬间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你们两个兔崽子,对海神不敬的人你们都敢给带路,真他娘的是要钱不要命!”
骂了两句仍不解气,阿公提起拐棍,劈头盖脸的就在这兄弟二人身上一顿招呼。
张家兄弟想跑,却被其他村民给团团围住,只能抱头求饶。
别看阿公年纪一把,揍起人来可是丝毫不手软,任凭那兄弟二人哭爹喊娘,他手里的拐棍却尽是往脑袋上招呼。
要不是阿公年纪大了后力不济,看那架势,真像是要把人活活打死。
“要不是赶上了好年代,老子立马就把你们两个龟孙沉海祭神!”
阿公打累了,喘着粗气杵着拐棍,指着缩在地上哀嚎的两兄弟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