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顾知棠,指责顾知棠。
现在只要顾知棠说一句:解气。
整个宣宁王府的颜面,将被她踩在脚下。
杜砚辞心弦紧绷。
“徐三姑娘观察入微,但却是猜错了。”
顾知棠声音平缓,“王爷久病,王妃面容憔悴,恐是因王爷之病,并非因其他。”
稍顿,她道:“我今日方及笄,婚事不急,诸位也不必在背后妄加揣测。”
“今日及笄礼宴上准备了许多有意思的表演,诸位,还请归席吧。”
顾知棠三言两语将几位娇客的请回了宴上。
杜砚辞的心弦一松,竟像刚从生死一线的险境中挣脱一般。
“阿萝,谢谢你。”
杜紫悦哽咽道:“我哥哥那般辜负你,你还愿意在外面维护宣宁王府的颜面。”
说着她猛地哭出声来,“阿萝,你们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你们都要成亲了,怎么哥哥去一趟泾阳回来就成这样了?”
杜砚辞隔着幽幽雪压翠竹缝隙,看着杜知棠温柔的给杜紫悦擦拭眼泪。
“许是突然觉得我不好了,开了情窦真的爱上柳曦了吧。”
顾知棠道:“情爱一事,最是不能勉强,世子真喜欢柳曦,国公府自是会成全。”
“不能成全!”
杜紫悦道:“我和母亲听哥哥说了云宝山遇雪狼的事,柳曦分明想撇下哥哥逃跑,这样只顾自己性命的人,她怎么能当我嫂嫂?”
那日发生的事在顾知棠的脑海中浮现。
柳曦确实想要逃跑,并且还在她身上摸血,想引雪狼扑杀她。
她包藏祸心,自私自利。
可这些,与她有什么关系?
这可是杜砚辞自己选的。
顾知棠虽喜欢杜紫悦,可不太想再和她谈论杜砚辞了。
“世子和柳曦两情相悦,一些事,并非我们这些外人能看得清的。”
杜紫悦激动道:“可哥哥原本就是你的!”
“你错了。”
顾知棠淡淡道:“世子不是谁的,他只是他自己。”
“他有权利选择习武还是从文,可以决定去国子监还是碧台书院……”
杜紫悦闻言眸子中闪过一丝讶色。
“当年母亲父亲想让哥哥去国子监,可哥哥不耐与那些娇矜的王孙一道念书,一直与父亲母亲生门前。后来不知怎么的母亲便松了口,答应他去碧台书院,原来竟是你在从中劝说?”
“各人有个人的喜恶,王妃也心疼世子,我不过是浅浅劝说了几句。”
“母亲的性子我清楚,怎么可能浅浅劝说几句她能听?阿萝,你必然是费了许多心思。”
“可是,”杜紫悦不解,“这些你怎么不让哥哥知道?你是不是还为他做过其他?”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顾知棠握住杜紫悦手道:“快回去吧,王妃该着急了。”
“哥哥的脑子可不太清楚,你若不明说他如何知道?五年前,他与人夜猎,在山上迷路,侍卫与他走散,还是你最先找到他,将他带下山。这事儿,你是不是也没提过?”
“世子爱颜面,”顾知棠道:“他本就对我箭术,骑术强于他心中不满,我又如何能告诉他,他是被我所救?这样,比他留在山上还难受。”
“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