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我和父亲心里,便是最要紧,最珍贵的人,若是连姐姐都护不住,我有何颜面立足世间。”
“父亲可以以战功得羽令,我同样也可以。”
“栩儿,你听姐姐说。”
顾知棠抬手,放在顾承栩的双肩。
她一手养大的弟弟,已经长成比她还高的少年了。
顾知棠面上带笑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区区一个翟罗王子,还不足动用羽令,我已有办法应付。”
“姐姐又要冒险吗?”
顾承栩鼻子一酸,“有妥当的方法在手中,姐姐为何要冒险?”
“东宫未定,朝堂上大权在握的官员们,都无法独善其身。”
顾知棠目光落在羽令上,“这枚羽令,需用在更要紧的地方。”
顾承栩还想说什么,顾知棠抬头,如平时一般温柔笑着道:“你回来了,姐姐,又何须涉险?你不在的时候,姐姐可以与皇后,贵妃周旋,全身而退,现在你在,难道我们姐弟俩还斗不过翟罗王子?”
顾承栩素来听顾知棠的话,也说不过她。
从小到大更是抵挡不了顾知棠的夸赞,当下便被顾知棠说服了。
“我一定会保护好姐姐,但若事情紧急,这枚羽令就还得用。”
顾承栩说着,眸中闪过一丝厉色,“翟罗区区弹丸之地,也敢打姐姐的主意,当年父亲就不该接翟罗王的降书!”
“说话跟几岁的孩子似的。”
顾知棠道:“既回了京师,便要记得同你说过的,什么都放在心里,莫要叫别人猜出你的心思。”
“姐姐放心,除了你和父亲,外面的人都猜不出我的心思……哦,不对,”顾承栩懊恼道:“还有个萧策,他啊,看着是个斯文人,实则是个老狐狸。我的心思,多半都瞒不过他。”
顾知棠安慰苦恼的小公爷。
守岁时间漫长,最后为消磨时间,顾知棠和洛氏下棋,顾承栩和顾季言下棋。
泠泠则最后还是没撑住,子时刚过便在罗汉床上睡着了。
夜雪静悄悄的,京师一片干净的雪白。
除了……萧策别院中。
雪白的刀光一闪,雪地上便多了一抹红。
那人张着的嘴里甚至还冒着热气。
沉闷的倒地声里,萧策剥开了一个栗子放入口中。
地面已经不止一处染上血红了。
现在只剩下一个人,被点了穴道满眼惊恐的看着萧策。
萧策的人甚至没有将他们绑着,而是点穴。
这样没有束缚的令人看着刀落在颈上,比绑着身体更令人心生恐惧和迸发出求生欲。
求生欲越大,恐惧也越深,也越是折磨人。
“留一个活口。”
萧策淡淡开口。
还活着的人眼中的恐惧瞬间消散,变成了晶亮的光亮。
“将他们的皮都剥了。”
“是,主子。”
元澜抬手,便有人上前,用匕首自头顶划开皮肉。
竟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当场剥皮。
“你,”萧策指着还活着的那个,“将他们的皮,给你的主子背回去,告诉他,肃国公府的郡主和小公爷,但凡伤了一根手指头,下次,我剥的便是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