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了夜姝的话，称他为魔尊，魔尊魔尊，顾厌生没意识到她握着剑的手都颤抖了起来，眼底也是一片猩红，他不是最喜欢师尊么！
他竟敢，竟敢如此！
那可是，那可是把他放在心尖上的沈奉雪啊。
他怎么敢让他受如此大辱！
夜姝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得逞，见此更是状似焦急道：“快走！我掩护你！你刚刚从他身躯里觉醒，这时正是虚弱的时候，不宜呈一时之快。”
神识的确是刚苏醒，以是思维混乱，连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有维护沈奉雪这件事是本能一般，在她要伤害沈奉雪之时，本能便阻挡了她，甚至起了杀心，更是在她说沈奉雪恨他时，整个神识都是不敢置信的，甚至是恐惧犹疑的，可是若说到底是为什么，他此时也不知，一切皆是本能。
谁伤害他，他就杀谁。
此时更是本能觉夜姝这女人说话令人恼怒，想要把她给捏碎，却发现原本他一巴掌就能拍飞的人，此时竟动也不动，夜姝对那神识暗暗挑衅一笑，随后便化作飞灰。
顾厌生气急了，第一时间却并非冲上去动手，而是将地上的沈仙尊给小心翼翼扶了起来，换上自己的衣衫，好在衣袍都宽大，沈奉雪穿上也不违和，只是看着那胸口的窟窿，顾厌生便觉要呼吸不过来。
被挖了心，还，还能活么。
“师尊？”她唤得小心极了。
“沈奉雪？”她继续轻轻的试探着，“我是阿厌啊，我回来了。”
可怀里的人，没有半分动静。
“我，我是阿厌啊，师尊，你睁眼瞧一下，一眼就好。”
她一声声的唤，却没有半分回应。
身后的神识在夜姝化作飞灰后，脸上少见的露出了疑惑，而后便也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顾厌生不停的给怀里的人输送灵气。
他等了又等，才干巴巴的开口：“方才那女人拿走了他胸口的聚魂灯。”
看到顾厌生的那一刻，模糊的记忆突然明晰起来，他想起来了，他不是魔尊，也不是羲和，而是被羲和放在聚魂灯中一团记忆。
而后，在漫长的时光里渐渐生出了灵智。
百年前，他对他说：“今日我把你放在此处，若是能生出灵智，便替我好好守着他，等我回来。”
如今，他回来了。
不，是她。
可他，没能好好完成任务，他太笨了，三言两语便被人乱了心智。
顾厌生看了他一眼，又别过了头去，没理会。
神识不安起来，讷讷道：“主人，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