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姚老师说你这次进步很大，托我把它带回来给你。”
“可是……”时鸢随意翻了翻卷边的页角，继续灵魂发问，“姚老师那么大岁数，也会看言情小说吗？”
姚老师会不会翻看，陈朝予说不好，但反正现实中的冰山校草不可能承认自己偷偷看完了一整本小说吧？
咳，还从中学到了亿点点“放肆宠”的技巧。
……
也许是她的职业实在出人意料，班主任心血来潮，提议道：“正巧你们今天回来，就以过来人的身份去给学弟学妹们说两句经验之谈吧。他们现在高三，未来充满不确定性，正是迷茫的时候。”
时鸢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十年前，她还坐在这间教室里的时候，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走上如今的道路。
她借口要去准备一下，躲到了这一层的水房。
水龙头的涓涓细流冲刷着匣子表面年深日久的灰尘，时鸢机械地擦洗着，思绪成了一团乱麻。
“我应该怎么说？”
她本来是在自言自语，陈朝予从她手中接过匣子，细心清理着表面，全然没有打开它的意思。
时鸢终于如梦初醒，这次是在问他：“我应该怎么说？”
“如实说。”他将残留的水液沥干，用纸巾擦拭后递还给她，“你本来就很优秀。”
时鸢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停在原地，犹疑着慢慢抬眼。
“陈朝予……”她喃喃道，“我还可以相信你吗？还可以相信你说的话吗？”
陈朝予愣了一下，旋即轻握住她的手，将匣子缓缓推进她掌心。
“我知道这句话你可能也不会信。”他轻声细语，神色却无比坚定，“但我对你，有所隐瞒，却不会欺骗。”
他声音渐渐低下去。
“况且，你我之间，一向是我高攀。”
时鸢懵懵懂懂，如坠云端，直到捏着匣子走上讲台，也没能明白陈朝予话中的意思。
但台下数十双眼睛正好奇地盯着她，她不得不鼓足勇气，摆出一副自信学姐的样子。
害得她和陈朝予被抓的那对小情侣也混在听讲的观众里，见了时鸢，他们都吃惊不已，交换了一个眼神，乖巧地缩在座位上，像是生怕被她点名。
时鸢心里感到好笑，她又不是班主任，有什么好怕的？
但心里有鬼的小朋友大抵不会像她这样想，她扫了一眼坐在第一排的女生，终于落落大方地开口。
“大家好，我是实验中学毕业生，也是张淑兰老师带过的1606班的学生，时鸢。”
虽说是虚张声势，效果却意外拔群。自从离职之后，时鸢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过话，对于学生们的捧场相当意外。
她的经历单薄，自我感觉也没什么好讲，只是大概描述了自己求学和就业的经历，以及怎样成为了一个网文写手。
她自动略过了中间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至于陈朝予的名字，更是没有提及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