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自己说,还是等曹琴说了,你再说。”云絮声音里透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两个婆子将烙铁从猪皮上扯下来,继续放在火盆里烤。
“我,我说!我说。”曹安家的吓得嗓音都变了调,仿佛是被掐着脖子的大公鸡。
云絮轻咳一声,那两个婆子会意,将曹安家的拖了进去。
曹安家的被一番恐吓,早吓老实了,一进来不住地磕头。
“行了,你在我这里当差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要不要说实话,你自己掂量着。”云絮连看也不看曹安家的一眼,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曹安家的跪直了身子,低着头说道:“那事儿前几天,奴婢家那口子说赌钱赢了不少,打算等年后趁主子高兴,求了恩典,赎了我家那小子出去。可祭祀的前一天,他当差回来,脸色不太对,奴婢问,他就生气,砸了不少东西。后半夜出去,拿了个这么大的布袋子回来,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也不许家人靠近。”
那袋子东西在曹安家放着,第二日,也就是祭祀前一天晚上才拿着。
家人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都看见那布袋子里的东西会动,又不像猫狗会叫。
云絮中毒后,曹安更加惶恐不安,生怕自己被查出来。
“什么地方能买到带毒牙的蛇?”
曹安家的连忙回答:“城北酒庄,里头不但有毒蛇,蝎子,蜈蚣都有。”
啪!
曹锦宥手里的书突然落下,露出男人绝美的睡眼。
云絮看去,却见曹锦宥缓缓睁眼,人慵懒地窝在大圈椅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城北酒庄。”
“四爷知道这个城北酒庄?”云絮只觉得名字听着耳熟,但又想不起来。
曹锦宥一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嗯,不是什么好地方,三姑六婆,哪家内宅的丑事都和他们有关系。”
说罢,用命令的口吻提醒道:“蛇的来路你就别去查了,谁查到城北酒庄,谁家出丑。”
云絮不置可否,经过曹锦宥的解释,想起了前世一桩奇案,有个外族的将军,抓自己妻子的奸情,不料抓到了自己老娘头上,而且妻子和婆母当场扭打,原因竟是那奸夫是婆媳二人的共同情人。
那将军气得当场自刎,之后婆媳两个成日在后宅与情郎厮混,好好的将军府,成了个连窑子都不如的淫窝。后来那情郎将家产骗走,这婆媳二人无以为继,便入了烟花柳巷。
据说,此事是城北酒庄的手笔,官府查过几次,都是不了了之。
不管哪家的妇人女郎,与城北酒庄沾上,那名声比被人抓住奸情了还臭。
这么看来,曹安怕不是自己去买的蛇,如曹锦宥所说,没必要揪着蛇来源不放。
云絮望着曹锦宥不说话,目光中透着几分祈求的意味。
倒不是她不能处置曹安曹琴,只是牵扯到了城北酒庄,男人出面,也免得让小人猜疑。
曹锦宥猛地坐了起来,腰板挺的笔直,垂下眼睑,声音不带半点感情色彩,“牵扯的人全部送官。”
云絮微微挑了下眉头,送官要是问出来什么,可就不是他们一房的事了。
“四爷这是打算往大了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