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跟着商陆,想要寻到机会可以杀了他,但他身边部曲家奴太多,我没有机会。”
萧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坞老三看了一会。
年初的时候,东岭关的确以军械残破毁损、已无法继续使用为由,向朝廷祈求能再下发一批新的兵器,廖厉是武帝的人,自然得到了重视,不到年中就发了一批新的军资给东岭关。
萧晟转了转扳指,如果得到这批大刀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融了,然后用铁再打个暖炉?
有暖炉的话,那么煤炭……
“商陆有一处煤矿,你可知在哪?”如果坞老三连这种要了命的军械地址在哪都知道,那么煤炭这种允许私有的矿的地址,也应该会知道的吧?
“煤矿?”坞老三听不懂这是什么,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
“就是石炭矿。”柴宿白适时的在一旁解释。
“是不是黑色的,一块一块的,还有像黑粉一样的东西?”穷人家,哪里见过炭啊,无论是石炭还是木炭,就算放在他眼前,他也不认得。
“正是。”萧晟也没见过这煤炭,但他在黎央那里见过图片,学过怎么使用。
“那草民知道,就在玄菟县西边的矿场。”
萧晟面无表情的盯着坞老三,心中却是愉悦的。
这是不是就是阿黎说的,刚一瞌睡,就有人递来了枕头?
不管坞老三有什么目的,只要这两处地方真的,就够了,“你所求为何?”
“草民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哥哥的一条腿被商家打断了,每到冬天,都像是在过鬼门关。”坞老三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恨,“草民看王爷砍了狗官,却留下了大地主,觉得王爷和那姚狗官没什么区别,肯定比姚狗官还恶!”
“你放肆!”秦镇刷的拔出大刀,森冷的大刀就架在坞老三的脖子上,只要他一用力,就能割断他的脖子。
“休得放肆!”柴宿白也面色难看的厉声斥责坞老三。
所谓主贵臣荣,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他们做谋士臣属的,最看不得别人说一句主公的不好。
萧晟并未出声制止,而是问到,“那么现在呢?”
“草民就是个粗汉,不懂什么大道理,也听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草民长了眼睛看得见。”
“这些日子,王爷给咱们修房子,还给饭吃,给衣服穿,盘火炕,每一样都是想要咱们能活着过冬。”
“草民觉得王爷一定是被那地主骗了,地主不是好地主,但王爷是好王爷。”
萧晟抬手摆了摆,秦镇咬着腮帮子把大刀收了回去,“接着说!再敢有半句放肆,本将军立斩不赦!”
“草民误会了王爷,盘炕抽签时就没去,但现在草民后悔了,草民想求王爷,让草民的哥哥住进栖流所吧!”
他听说栖流所搭了很大的一个火炕,能躺五十人的大炕,一定很暖和,哥哥要是能住进那里,冬天肯定不会再被冻疮折磨了,断腿也不会痛的他生不如死了。
“草民的哥哥腿虽然断了,但他还能动,虽然他干不了重活了,但他箭术很好,可以教栖流所的人射箭,绝对不会在栖流所白住的。”
萧晟转着扳指,坞老三是找自己做交易来了,可是……
“你怎么确定,本王就对你的消息,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