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人家,我觉得这事办的很厚道。”梁微宁拖来椅子坐到床边,抬头看一眼液体,再瞅着闺蜜手背上的留置针。
“还疼么。”她嗓音轻软,眼眶止不住泛红。
阑尾炎而已。
不能一见面就煽情掉豆子,毕竟快过年了。
要开开心心。
“我三令五申让周时叙瞒着你,就是担心你一冲动,便不管不顾跑来澳门。”
顾允真安抚般揉揉她脑袋,“又非什么大病,时间已不早,早点回去,省得明天赖床错过航班。”
“我不回去。”
梁微宁扬了扬眉:“路上给谢老师通过电话,敲定今年除夕,我原地留澳。”
留哪?
怀疑自己耳朵出错,顾允真灵魂拷问:“留在澳门干嘛。”
“陪你吖。”
离谱。
哪有人在医院过年的。
顾允真说:“手术安排在明天,住院时间至少三天起,你当这里好玩?别任性,赶紧回去洗洗睡觉。”
等等。
“你同意手术?”
嗯。
“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能告诉我原因么。”
她极为好奇。
默住一阵,顾允真露出熟悉的‘无语’表情,语气寡淡:“周时叙拿契约威胁我,若不在手术协议书上签字,就给我追加三倍利息。”
“……”
够狠。
精准拿捏真真命脉。
虽然不合时宜,但梁微宁仍旧忍不住憋出一声笑。
闺蜜眼风扫来,她立马收起唇角。
一锤定音:“既然要手术,就更得留下。在港区整整六年,从没感受过这边的除夕氛围,就当给我一次机会。”
由无可挑剔。
顾允真强求不得。
次日下午,手术结束已临近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