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淮舟从阴影里一步步走了出来。
月光倾斜他的身上,半明半暗的俊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收起你那点心思,离她远点。”
男人警告的声音极冷,幽暗的眸底划过一抹寒光,周身散发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徐承平紧了紧捏着刹车的手,语气散漫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骆淮舟啧了一声,随即冷笑出声:“我给过你机会,相信你也不希望被你父亲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吧。”
提及父亲,徐承平情绪明显有了波动,“这是我的事!与我父亲无关!你有种就冲我来!”
“既然害怕,就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骆淮舟耐心到达极点。
都是男人,徐承平哪怕不肯承认喜欢黎初,也骗不了他。
徐承平对黎初算不上是一见钟情,真正喜欢上她,是那天他们比完赛,他十分失落沮丧,而她的一番话,让他幡然醒悟,好像对人生重新有了目标。
于他而言,对黎初不单单是喜欢是欣赏,更是一种救赎的存在。
“如果她真的爱你的话,你何须担心她会被抢走。”
徐承平冷冽的声音透着一丝玩味,狭长的眼底尽是嘲讽。
这句话无疑是戳中了骆淮舟的痛处。
他与黎初相识不过数日,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对一个人心动。
这大抵就是命运,是缘分。
可在他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时,已经是很迅速和果断地向她袒露了心声,但黎初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喜欢他。
骆淮舟面色紧绷,幽暗的眼底蕴藏着惊涛骇浪,他垂放在大腿两侧的手一点点攥紧,冰冷的嗓音里挤出几个字,“她爱不爱我,都是我的妻子。”
“想让她离开我,除非丧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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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回到家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看骆淮舟有没有回来。
但家里只有婆婆一个人在,少了骆思妤他们兄妹俩,这个家冷清了不少,好在叛逆的小姑子偶尔还能跟她斗斗嘴,消遣一番。
眼看快到深秋了,黎初在空间里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一件合适这个年代拿出来穿的棉服。
那就只能找个时间去市中心的百货商场买了。
黎初本就没多少钱,又要花钱买丑衣服的这种心理,谁懂啊!
让原本不富裕的小金库,雪上加霜。
黎初从空间里出来,下楼准备打水,看见婆婆在灶屋门口朝着她招手,“快来!我烤了红薯,热乎着呢,快尝尝!”
外头的风刮在脸上都有些疼,要是能吃上一口甜甜的红薯,别提多爽了。
婆媳俩围在火堆旁边,王琼霞用火钳将埋在土灰里烤好的红薯扒拉出来,“来,小心烫啊!”
黎初许久没吃过这种东西,有点馋的舔了舔下唇,迫不及待地弯下腰去剥皮。
刚剥开一点点,红薯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黎初贪吃,直接把红薯给拿了起来,结果烫得她手指头都红了。
她捏着自己的耳垂,“嘶——好烫!好烫!”
“让我来。”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略带宠溺的声音。
黎初错愕地回头,“你……你怎么回来了?”
王琼霞抿唇偷笑一声,很自觉地起身让位置给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