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意识到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时刻形影不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了。
比如,我该和谁结婚?
生下来的孩子又是谁的?
尽管我鼓起勇气,试图去认识别人,接近别人,可是很诡异的是,过不了几天,那些人也会莫名其妙的离开,或者彻底消失在我的周围。
我没有玩得好的朋友,也没有同学敢接近我,连我养的宠物猫咪,也被车撞死了,从十六岁到十八岁,我的世界贫瘠到只有江明濯和他哥蒋棹两个人。
直到那天,林知恩出现了。
她降临在我的世界里,吸引了江明濯和蒋棹全部的注意力。
而我的存在感越来越弱,甚至好几次他们兄弟二人都忘了我叫什么名字,还以为我是借住在别墅里的客人。
我非但没有因为被冷落而难受,反而感受到一股久违的自由感,于是,在每个人都为林知恩的生日准备的那段时间,我悄悄地逃跑了。
没多少人留意,也可能因为林知恩的到来,已经没人再关心我的情况了。
慢慢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枕在余序的胳膊上,他睡得很熟,一张清隽好看的脸。
我忍不住抬手碰了碰,他嘟囔着,“好痒……”
很真实的感觉,我笑了笑,稍微放心下来,起身,推开卧室的门。
客厅里一片黑暗,只有沙发处那里的落地灯亮着,非常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余序知道我总是喜欢半夜三更起来喝水,所以特地准备了个保温杯放在柜子上,不管我什么时候起来,总是有暖暖的热水。我低头端着杯子,往前走了几步,视野前方,我好像看到有人坐在那里——
我瞬间紧张起来,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动物。
对方坐在我家的沙发上,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我知道他在盯着我看。
我开始怀疑这是我自己的幻觉,直到他缓缓勾起一抹笑容,有点讥讽,还有点意味深长。
我伸手去摸自己的胸口,心跳的飞快,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我很害怕,一溜烟钻回了卧室,重新回到了余序的怀里,模模糊糊又睡着了。
很快,天就亮了。
余序把我叫醒,我缓慢睁开眼,只感受到他的手贴在我的额头上,“身体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迟疑的看向了卧室的那侧,客厅空无一人,昨晚的人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我又犹豫着看向了公寓对面的那间房子,黑色窗帘依旧严严实实,看不出任何异样。
“要是难受的话,今天早上我们就不去玩了?”余序很贴心,他扶着我起床,端来了蜂蜜水给我,手指整理了下我的头发,“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我没事,再说你不是一直想去堆雪人吗?”我比划了下。
余序一怔,眼睛弯了弯。
我们住的公寓在西区,充满了生活化的气息,街道两旁都是咖啡店,夜里工作的清雪车辆都停了下来,路面上大量积雪都被清理干净,不少年轻的父母领着孩子在公园堆雪人。
余序拿着扫帚,扫出厚厚的雪,我蹲在地上将雪拢起,用手把它们堆成团,没一会儿,三个雪团子堆好,余序把它们垒起来,我正给雪人安胡萝卜鼻子,就看余序一直在拍我。
他和我性格很不同,外向,活泼,热情,生活里发生任何事情都要郑重其事的记录下来,再放到他的INS上。
我忍不住笑了下。
余序和我一左一右,与雪人拍照。
他发了后没多久,又拿起手机。
我凑到他身边问他怎么了。
余序还挺惊讶的,说INS上有人给他评论,夸我们的雪人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