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扛着金色长戈,站在那拦腰断成了两截,奄奄一息的邋遢男人面前,眼中露出了几分疑惑。这家伙,比想象的弱啊。原本以为只是这样的手段对方应该有应对的措施,同时手里也早就已经掐好了底牌,就是为了应付对方反击之后的反击。然而最终居然是这样的结局,这还是稍稍出乎了预料。而且此时对方的状态不太对劲,并没有常人死亡将近的绝望愤怒与恐惧,反而宛若癫狂一般的大笑着。“是了是了,我早该想到的,你就是我苦苦等待的变数啊,超脱之道正在其中,哈哈哈哈哈哈……”周铭用仅剩的一只左手将散落在眼前的乱发拨到脑后。此时死死盯着徐福的脸,像是要把这张脸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全性,果然都是疯子……”徐福叹了口气,心中依旧保留着警惕。这家伙太危险了,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最终失手了,但是现在都是自己解决对方的最好时机。“真是的,着什么急嘛……”周铭见到对方高高扬起那杆长戈,嗤笑了一声。扫视着对方的上下,目光最后落在了徐福手中的那串珠子上,说道,“那不是你的东西吧?”“怎么,不是我的是你的?”徐福听到这话,挥舞长戈的动作却并有迟疑。难不成这家伙赶巧就是小桃园背后的那个人,自己居然误打误撞真碰上这个家伙了吗。那敢情好,直接宰了省事了。“那倒不是……”周铭呵呵笑了笑,牵动伤势吐出了一口鲜血,“只是若是主人家,没谁会把一件未开光的法器随身带着吧……”徐福看微微皱了皱眉,琢磨这个将死之人到底在弄什么名堂,死了还想坑自己一把吗。但是还是没有等对方继续说下去,长戈的尖端直接刺穿了对方的心脏,没有受到半点儿的阻碍,这家伙居然真的没有后手了。周铭苦笑着咳了一口血,扶着那贯穿胸口的长戈,口中喃喃念了一句,随后眼中的温度渐渐冷却。呼呼呼——滚滚而来的黑炁从长戈上喷涌,瞬间将对方淹没,无尽的煞气入体冲散了对方最后的先天一炁。徐福敏锐察觉到对方调动了炁,于是果断出手没有给对方再还手的机会。直到确认对方身上的先天一炁已经彻底消散,才将黑炁缓缓散去,看到眼前只剩一具尸体才放下心来。这家伙果然还是没有来得及出手,所以是死前故弄玄虚吗?“……”徐福思考了良久没有动作,缓缓将长戈拔出,催动黑炁在对方身上掠过,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馈。直到这个时候才回想着对方死前的那一句话,看向了手上的珠子,虽然不太敢完全相信这些全性妖人的话,但是……抖了抖手腕,以黑炁渐渐浸润,小心翼翼地尝试着以自己的法子去将法器激活,同时保持着警惕,防止这个过程之中意外的发生。忽然十分明显感受了不同,先前这东西就像是一块软硬不吃的石头,此时却主动迎合了过来,似乎真的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一样。紫檀念珠的表面随即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原本已经发灰发黑的珠子颜色似乎开始流动,此时如同一颗颗深紫色的星辰一般。自身的黑炁此时变得能够顺畅地灌入其中,珠子的表面上露出了三个尘封的大字——养炁珠。“嗯?”徐福微微皱眉,忽然觉得此时自己似乎真的有了能够自由控制它的权力,甚至在简单的炁的灌注中就得到了它的原理和简单的运用方法。这真的成为了一件法器,作用是养炁练罡,凝聚罡气以伤敌防御,是一件辅助性质的法器。再看向眼前截成两段的男人,心中泛起了一丝波动。只见那张被散乱长发掩盖的染血脸庞开始变化,甚至这具尸体全身都开始了变化,就像是冰块消融一般,外壳的伪装渐渐褪去。最终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中年男人,与先前的邋遢道人没有半点儿的相似。“这是伪装手段,还是……”徐福拿着长戈捅了捅尸体,确认它最后不再有其他的变化。解除了演法后深呼一口气,最终还是拨通了徐四的号码。那边等了几声响铃就接通了。徐福吐了一口浊气,环顾四周试图确认自己的位置,“四头儿,我这边有点麻烦,来两个人帮忙洗地。”“你那边忙完了?”电话中徐四的声音有几分诧异,但是很快又调整好了情绪,继续说道,“正好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说,你先告诉我在哪里吧我叫人过去处理善后。”“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但是估计还在津门吧,我等会看下导航……”徐福挠了挠头,确认这荒郊野岭的还真不知道在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找个人问路都找不到,一会儿导航能不能找得到定位吧。“……”“还有啊我这边刚宰了个全性,身份有点问题,死后有伪装手段的迹象,需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全性千面人域化毒……”徐福想了想,随后又继续补充说道,“而且我怀疑这家伙和小桃园身后的那个人有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应该不会是,我要说的事情也就是和小桃园有关。”“我快下班了啊,应该用不着我忙了吧……”徐福的语气里毫不掩饰透露着不情愿,但是也只得耐心听下去,问道,“什么事儿啊?”今天晚上还得加班去找那位正主呢,虽然大概率是找不到,但是这样的结果倒是最好不过了,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件事自己还得去确认一下。这家伙如果有伪装手段的话,那就算是让小桃园来认尸体确认其实都有些不太靠谱。总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似乎也有点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安生的日子。只听得电话那头的徐四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继续说道。“小桃园那三个人,死了。”:()从一人开始朝九晚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