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明澈脸红彤彤的:“那个姓阮的到底打什么主意,上次说有事情不来了,到现在也没个准信,弄得我提心吊胆的。”
温璃一愣:“阮?”
“嗯,他给我发的信息只署了个阮字。”
明澈起身站在亭子中央,山中的夜色拢在她的侧脸上,她看着山脚下的远灯,骂起人也低声细气得:“这个狗东西,有两个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其实她倒也没多埋怨这么姓阮的人,明澈只是心里有股气,骂出来,也爽快了。
她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话,温璃就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应两声。
看着远处的灯火,温璃到底没喝酒。
山中空气极好,夜色笼下来时,半山腰就开始升了雾气,迷迷茫茫的,连远处亮着光的天际线都氤氲了。
两人在寺里住了三天,鸟鸣山幽,禅意十足。
温璃跟着主持诵经祈福,腕上是一串姥姥留下的檀珠。
明澈则跟着小沙弥在后山练功,有模有样的学了套五禽戏。
五月三号上午两人才返程。
江城的天阴晴无度,上午在山中还是晴空万里,上了高速,往城区方向走,挡风玻璃上便考试落起了毛绒绒的雨点。
明澈开着车,身上是一件十分宽大的冲锋外套,窗户开的很大,微凉的风裹着雨丝刮在脸上。
温璃换了一身宽松的黑色运动装,衣料松垮的搭在身上,金色长发挽了个马尾。
直到远远的看到了江城大厦,打转向拐下高速岔道,雨也渐渐大了起来。
这场雨到晚上也没停。
剩余的两天假期,温璃也没浪费,在校时她参加了登山协会,大一跟着去四川爬了两座雪山,还留了副日照金山的油彩。
第二天下午,她跟着协会去爬了明溪山,明溪山位于江城市南,一千多米的高度爬着也不费力。
上山时正是夕阳余晖的时候,她拍了张照,又架起画板画了张水彩。
蒋女士嘱咐她趁着假期回趟家,可两人临时又都出差去了,好在温璃也没打算回去,去寺里祈了道福,再爬座山放松放松,好过回一个空空荡荡的家。
队员大都撤了下去,只有一个男生倚在一旁的石头上很有兴致的看她画画。
温璃瞧了眼,没同他搭腔。
下山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温璃打着手电筒,下的很是小心,刚下过雨,山路湿滑,免不了要摔跤。
好在她手肘在地上撑了一下,擦破点皮,温璃忙去检查手腕上的串珠,好在没什么磨损。
她索性坐在台阶上休息了一会。
从这个角度恰巧能看到江城市最为繁华的夜景。那一簇最亮的、中央拥着江城大厦的那一圈是最繁华的商务区;一河之隔,稍暗一点的是从前的老城区,前些年江城搞商业重心迁移,那一块便落魄了些,沿着河道往前,最暗的那一块是翠屏街,八九十年代时最繁华,也是温璃自小长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