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的人把村医转移到床上,都担忧守在他旁边,生怕他有三长两短。
村子里没别人会治病,平时大家有个头疼脑热都找他看,他要没了就真的得完蛋。
江明月最心急如焚,率先走到屋内,看见这么多人立刻吩咐,“围着的人都散开。”
大队干部们谁都没动,他们这个身份怎么可能听个小知青的,要不要面子了。
见他们这副模样,江明月觉得分外头疼。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让村医活,还是要害他死。
这种情况下人晕倒,吸本来就不顺畅,又有这么多人抢占呼吸资源。
“都出去。”
男人低沉却富有压迫力的声音传来,干部们这次二话没说连忙走人。
江明月看了萧泽渝一眼,还是他的身份更好用。
她能不能也混个军长当当?
众人呼呼啦啦散去,江明月首先把窗户打开,门也大展开,确认通风没有问题才来到床前。
村医脸色确实很难看,而且经过刚才那么一段时间,现在更难看了。
大队长看见的时候都心里咯噔,村里老人家有很多要死时都是这副样子,他眼泪正在酝酿中。
江明月指尖搭在村医脉搏上,看起来十分专业,实际除去心跳之外,她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她精神力正在村医四肢百骸中游走,发现他脑部似乎有淤血堵着,幸运的是并不多。
“算了,就地取材。”江明月道。
她转头吩咐大队长,“你给我找根针过来,然后再找个蜡烛。”
大队长不明所以但听话,一会儿功夫就将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还贴心点着蜡烛。
江明月把针放在蜡烛上简易消毒,当着大队长和萧泽渝的面,直接刺入村医穴位中,轻轻往里研磨。
平时人家失施针的都是银针,这么大的普通针还是第一次看见。
大队长摸了摸脑袋,心中或多或少有些觉得自己对不起村医。
他真没想到江知青要真是干这个的,怕她紧要时候看不清楚,所以选了最大的型号。
不过他内心深处闪过疑惑,江知青真的能行吗?
看架势倒是挺熟练,但不知道究竟会不会。
江明月连着扎了几个穴位,翻开大队长眼皮看了看,确认没有丝毫问题才松口气。
就在最后扎了穴位将针抽出来时,村医口中发出倒吸凉气声,整张脸上皱纹深壑,似乎在忍受不得不说的痛苦。
“好了。”江明月道。
大队长连忙扑到床前,他刚准备问村医现在怎么样,结果对方抬手就是一巴掌,他被彻底打懵。
“你打我干啥?”大队长呆愣问。
村医这会儿已经睁开眼睛,颇为中气十足,“我打你个龟孙。”
“我就是睡会儿觉,你是不是以为我睡得沉,没发现你拿针挠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坏呢?”
手里还捏着针的江明月沉默,心虚把针放到桌子上,这针确实有点大扎着得挺疼。
大队长简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他连忙摇头,“哎哟,我的叔,你那哪儿是睡着了,是快死了。”
“要不是我把江知青叫过来,人家扎针救了你,你以为自己还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