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次。”谢书祠举手保证。
“原谅你了。”颜宁伸手拽跪在地上的人。
谢书祠顺着力道起身，两人吃饭的时间不短不长，却足够颜宁考虑清楚。
拦住谢书祠收拾餐具的动作，颜宁轻声开口，“之前…他们就是在一个晚上离开的，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宁宁，不想说的话…”
颜宁打断，“我要说。”
父母出事后，他成了孤儿，以往欢声笑语的家里空荡荡一片，已经很久没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了。
“十二年前，我还在读小学，第二天是我生日，当时过生日流行黑胶唱片，爸妈他们就特意托人从国外带回来。
本来是刚刚好的，但是飞机延误了。那人晚上才风尘仆仆回到s市。
爸妈他们为了让我早上一睁眼就能收到礼物，就把我哄睡，然后出门去找那人取。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要收到那个唱片，想晚上偷偷拍照，特意白天睡了很久，凌晨差不多就醒了过来，见家里没人，我就出门找。”
“出门不远处的那条街上，全是血，匕首直直插在我爸胸口……”
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颜宁眼泪越流越多，哽咽道：“我…我就是个罪人，我不该要那个唱片，该死的是我，是我……”
“不是。”
谢书抱着情绪崩溃的颜宁，抹着他脸上的泪珠，“这一切都是那些坏人的错，我们去报仇，我和你一起。”
“他们已经死了。”
颜宁缓了很久才缓过情绪，伸手抹了把脸，抬头看向谢书祠，愣了愣问道：“你怎么也哭了。”
他也哭了吗？
谢书祠没反应过来，愣愣摸向脸颊，湿润润的。
他好像真的哭了。
……
谢书祠去f国虽然时间短，但确实用钞能力请到了克里斯医生。
时间紧张，两人和好后第二天就去找了克里斯。
看到医生颜宁还是下意识紧张，不过克里斯是专业的，很快就打消了紧张的氛围，然后把谢书祠撵到了门外。
颜宁情况比想象中好很多，仅三个月就差不多可以自己小憩会儿。
治疗最后一天，克里斯把紧张等着的谢书祠又撵去了门外。
朝着颜宁笑道：“颜先生，恭喜你，也祝福你和你的爱人长久美满。”
蹩脚的中文说得磕磕绊绊，颜宁刚想说话，克里斯看着磨砂玻璃外模模糊糊的身影，又率先开口。
“谢他很爱你，其实虽然他给得多，但本来我是不打算来h国的，那天f国下雨，他在雨里跪了几乎一晚上，他的执着让我想起了我的爱人，所以我来了。”
“他…跪了一夜？”颜宁忽然愣住。
克里斯看着少年的反应，便明白谢书祠没有说，不过他走之前不介意帮这两人一把，继续道：
“跪了一晚上，淋了雨，我同意后签了合同，留了个联系方式就匆匆走了，说要回国和喜欢的人吃早餐。”
去f国的事儿之后他们两个没有再提过，不过颜宁收拾衣服时看过他的机票，第二天七点多就回了国。
h国和f国离得不远，颜宁根本不敢想谢书祠他为了自己跪了一晚上，淋了雨，赶回家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