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又怎么能笃定,自己所站的,就是胜方呢?
如果她能笃定,那么——景元转头看向那位自称行商的家伙,这两位,也不必来罗浮拉“赞助”了。
胜负谁手,还未可知呢。
仙舟,自然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站队。
而景元之所以想笑,大概是觉得有些荒唐。
来面见他的这个人荒唐,来仙舟做的事荒唐,刚刚说的话……也荒唐。
可荒唐,未必就没用。
镜流蒙着双目,昨日剑首的骄傲似乎还在眼前,今日的她,反倒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划伤自己,也割伤别人。
她早就……不是那个喊着【吾等云骑,如云翳障空,卫庇仙舟】的剑首了。
镜流的领域足以冰封这些兵卒,但也只是让他们的裤脚染上了些许寒霜——这意味着,她来这里,并非是为了与仙舟起冲突。
他们果然,还有别的目的。
“所以——你们是来自首的,对吗?”景元眨了眨眼,语气反倒轻快了许多,却依旧带着迫人的气势。
被笑的有点莫名其妙的镜流和场面尬了一会但依旧泰然自若的罗刹点了点头。
“那就先行收押吧——不过……不必关在幽囚狱。”
这时,镜流反倒有些疑惑了起来,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景元,你有带铃铛的习惯?”
真的好显眼啊。
景元笑而不语,幽囚狱中,却突然起了一阵风。
景元猛的转头,只见半空中,赫然是一道幽深的,泛着紫光的裂缝!!!2
墨绿的光一闪而过,持枪的少年身上有几道伤口,旋身而出,落在地上。
“魈!”景元大惊,收起石火梦身,当即冲到魈身边扶住他。
魈身上的伤口不多,但都逸散着不妙的气息。
“你没事吧?”想起铃铛里还有别人送的伤药和连理镇心散,景元当即就在铃铛中翻找起来。
幸好他还记得在那里,不过是搬开了些许“杂物”便找到了。
看着那山一样高“杂物”,连云骑都觉得有点,呃,多。
其实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除了超多人送的那些礼物,还有旅行者送来的家具之类的东西,以及他自己感兴趣购置的物品——加起来确实不是个小数目,景元收了就随意放在房间里,若不是着急,他还有心思慢慢找。
但如今,最快的方式显然就是先把这些东西丢出来。
毛绒的绣球咕噜噜滚下来,据说是须弥的做法,晃起来还会有清脆的响声。
唔,这也是个行商——璃月的好行商——送给元元的,其实从望舒客栈到璃月港,整个璃月就没有不喜欢可爱聪明大狮子猫的,元元收的小东西实在不少,堆着堆着就成了一大片。
连理镇心散在柜子里,有了帝君送的香囊,常备的又经历了一波消耗,已然不多,而伤药这东西嘛……就是这堆“杂物”的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