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有心情给他笑嘻嘻的说是头绳帮他挡了灾,幸亏他个子矮,不然断成三截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只可惜得顶着乱毛一段时间了——草叶子太脆,小猫毛多,总不能拿裤腰带扎头发。
刃于是拆了自己外衣上的带子,第一次给猫扎头发。
“哥,头皮崩的有点疼。”扎完后小猫从蓬松猫秒变精神小猫,是从侧面看过去都要夸一声小朋友脑袋真圆的程度。
工匠一丝不苟的强迫症让他连那点呆毛都给景元塞的服服帖帖,保证看上去平平整整,比罗浮的大路还板正。
猫这辈子没这么板正过。
被丹枫带进门的白珩发出今天的第一声爆笑。
气的猫眼泪汪汪还不能动——太板正了,猫一动就头疼,跟揠苗助长一样的头发根表示自己真的无法承受。
最后还是饮月这个精致boy给元元重新扎了头发——用的是蓝色的带子,来自龙尊的私藏。
质量很好。
但还是断了。
刃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的那根弦就像那天猫被绷紧的头毛一样,在某个时刻啪的断掉。
头也开始疼了。
一切都模模糊糊的,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只剩下一点清淡的白。
这人怎么跟水墨画一样。
“景元——”他喊。
其实连一点气音都没有发出来。
抬头却看见一旁的青绿。
他骤然双目赤红。
魈一枪将刃手中的支离剑挑飞,眼看着人要犯病,那位星核猎手的女士却不见踪影,景元就知道,算计与试探已经开始了。
罢了,罢了。
早知道有这一遭。
若这些算计能带着罗浮走向那一线生机,当一回棋子又如何。
这么些年,聪慧的大猫守着本心,扛着压力,选择最大限度有利的,也是最好的那个结果。
……一开始,他是想当巡海游侠来着,不知道有生之年,还有没有圆梦的机会。
算啦,都过去了,当将军也很好嘛,可以看着罗浮变得越来越好。
将军的业余生活不算丰富,但幻戏还是一部一部的看——周围的孩子们都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景元也便由着他们。
那些年,除了彦卿的剑,各种亲子大热门的周边乃至影片或者套餐,可也掏走了不少将军的私房。
这样平稳的幸福,才是他想要的,罗浮的模样。
就像某环环传说的那样。
——不算计就不能活吗?
在这个位置上,才知道什么叫做“不算计就不能活”。
嗯……那他还挺能活的。
景元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