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那矮胖老者怒骂道:
“放你妈的屁!郡守?你让顾长卿滚来见老夫!我看他敢不敢管!你这小小院正算是什么东西,京都宣政总制院的于玉川,老夫也照骂不误!那京都不染寺的主持光照秃驴,老夫也照打不误!”
听到这话,乾德不由一怔,随后指着那矮胖老者变色道:
“你……你敢侮辱光照上师!?这是与天下不染寺为敌!”
就在这时,一直在那高台之上端坐的县令丁有德突然起身,面色惨白额头冒汗,一溜儿小跑跑到那矮胖老者面前,深深一揖,口中说道:
“学生丁有德,拜见茂舒公!不知茂舒公驾临,有失远迎,万死万死!学生曾师从德阳先生在鹿鸣书院治学一年有余,受益匪浅,说起来也当称呼茂舒公一声师祖。”那矮胖老者挑了挑眉毛,说道:
“原来是德阳小孙的学生,德阳小孙可还好吗?老夫也有二十多年未见他了。”
丁有德立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陪笑道:
“德阳先生一心避世治学,鹿鸣书院已是淮州之最。”
那矮胖老者冷哼一声,说道:
“避世避世,避个鸟世!这孩子还是死心眼,不入世,怎知礼?不知礼,怎治世?”
丁有德一边擦汗,一边点头哈腰:
“师祖所言极是,极是!”
看到这从来都是油滑得像个泥鳅一样的县令丁有德突然对这老者如此毕恭毕敬,在场的一众官员不由全都哗然。
“这位老……老前辈,到底是何人?我记得丁县令是大儒德阳先生的门生,德阳先生号称门生遍淮州,那老前辈怎得称呼德阳先生是什么……德阳小孙?”
“知礼,知礼!你们还没听明白?这是德阳先生的师祖,茂舒公!太史茂舒!”
“真的是茂舒公!?经学大家?注礼经的那位!?”
“我等只要治过经的,都算是茂舒公门生!”
弄明白了眼前这老者的身份,看台上的一众官吏此时纷纷下场,朝着那老者行礼作揖。
眼前这位老者名太史茂舒,礼经注者!
所谓六经,是所有官吏都要通学的学问,也是做官的基础。
可以说,这天下儒生,都算是这位茂舒公的门生。
这是真正的天下大儒,门生故旧遍布大齐乃至其他几国,跺跺脚都能让朝堂震荡的人物!
他说敢骂京都宣政总制院的院正于玉川,那是真敢骂。
他说敢打京都不染寺的主持光照僧人,那是真敢打!
听到对方的身份,一旁的乾德上师脸都绿了。
这柳云鹤怎地把这一尊大神给招来了!?
这老头儿他是真的不敢惹,惹了的话,不用对方动手,这天下儒生都能把他给骂死。
一旁的穆远大萨满此时不由暗自庆幸,看到柳云鹤出现之后,他立刻退出了争端,现在看来是极为明智的选择。
否则若是让太史茂舒给盯上,定然和乾德上师一样被打得吐血,而且此时连屁都不敢放。
柳云鹤此时连忙向李炎三人介绍道: